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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就算背著罵名去死，他也心甘情願了&nj;。
喝了&nj;多&nj;少回酒，唯獨這一回，越喝越有&nj;滋味。湧進&nj;喉嚨里的那一瞬是澀苦辛辣的，往後卻涌動起回甘來。
執柔來時，腳步都帶著香，齊楹循聲&nj;望去，對著她露出&nj;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ldo;皇后來了&nj;。&rdo;
他衣領敞開著，人看著雖憔悴，卻又興致很好。
又怕她見自己酒醉的樣子不喜歡，齊楹伸手去摸茶壺。
執柔冷著臉給他倒了&nj;一杯塞進&nj;手裡，齊楹低低沉沉地笑：&ldo;怎麼生氣&nj;了&nj;？&rdo;
他仰著頭，喉結滾動著喝完了&nj;杯中&nj;的茶，伸手去拉她：&ldo;來，坐下。朕給你&nj;講講自己的事。&rdo;
&ldo;朕不是生來就看不見的。朕記得自己三&nj;四歲時還能看見紅的燈籠，綠的青瓦。後來生了&nj;一場病，吃了&nj;許多&nj;藥，有&nj;一天突然就看不見了&nj;。那時，所有&nj;人都說，是我母后故意的。她恨我父皇寵愛彼時還是貴妃的徐皇后，要拿我做報復。&rdo;齊楹不自覺改了&nj;自稱。
&ldo;沒人聽我母后的辯駁，她被禁足關&nj;了&nj;起來，朕連著三&nj;年都沒見過她。所有&nj;人都要朕去恨她，朕也當真恨了&nj;她幾年。直到朕六歲時，母后身邊的迎暉說母后不行了&nj;，想見一見我。於是我便&nj;偷著去了&nj;綴霞宮。母后拉著我的手，一邊摸著我的眼睛，她不說話，只是哭。我問她：當真是母后要害我嗎，母后說：若是恨我能讓你&nj;心裡好受些&nj;，你&nj;就恨我吧。&rdo;
&ldo;轉一日早上她便&nj;過世&nj;了&nj;。宮裡面連為她哭一哭的人都沒有&nj;，她入棺前，我為她重新梳了&nj;一次頭髮。這些&nj;年來，隨著我長大，我早就釋懷了&nj;這件事。不論她做過什麼，我心裡都願意原諒，甚至很多&nj;時候，我也會懷念她。&rdo;
&ldo;那天，迎暉在朕面前說了&nj;實話，迎暉說想要害朕的人並不是她。朕心裡很高興朕的母親不是那個要害我的人，可朕又很後悔，她被人冤枉了&nj;這麼久，最後含冤而死，就連朕自己都平白恨了&nj;她那麼多&nj;年。&rdo;
能在他活著的時候知道這些&nj;事，沒把遺憾帶進&nj;棺材裡，他心裡頭已經很是滿足了&nj;。
從始至終，齊楹的語氣&nj;都很是平靜，像是在敘述旁人的故事。
這些&nj;話執柔已經聽別人捕風捉影地說完了&nj;大半，可親耳聽著齊楹去說，只覺得字字泣血，字字錐心。齊楹拉著她的手，拿她的手背去貼自己的臉。
執柔的嗓子哽住了&nj;，一滴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掉下來。
齊楹怔忪片刻，又笑：&ldo;朕還沒哭呢。&rdo;
他偏著頭去尋執柔的唇，先是吻掉她的淚，再去嘗她的唇。
齊楹喝醉了&nj;，他的吻比以往更深，眼前天地倒轉，他堵著她的唇齒，失了&nj;章法，幾乎讓她不能呼吸。他周身都是燙的，一面拉著執柔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面摸索著挑開自己的襟口，好能呼吸得更通常些&nj;。
執柔的唇舌都是軟的，用了&nj;兩分力&nj;氣&nj;，她便&nj;輕哼了&nj;聲&nj;。齊楹鬆了&nj;一分，卻又難以遏制親昵她的那寸衝動。她承著他的這分熱忱，又羞怯安撫地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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