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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正对了纸傀儡。然后，这张脸上的大嘴张开。用力吸气之后再向外一吐。
“咻——”
灰色的烟气化作箭支破空射出，在纸人的胸口位置直穿而过。淡蓝色的火焰从破洞的内壁升起，只一眨眼的工夫，纸傀儡便化作了灰烬。
外面，吴鸣世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咬了咬牙，把已经涌上来的一口血又咽了回去。
真是……何苦呢？
沈安平摇摇头，对邬郸：“把钥匙给我吧。”
“你要进去？”邬郸很有些担心。
“相信我。”沈安平说着，面上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邬郸怔了怔，忽然想起了最多不过几个小时之前齐昊楠刚私发给她的一条消息。齐昊楠要邬郸一定要相信沈安平，因为他是“有能力且值得信任”的朋友。
“好，我相信你。”邬郸果断作出决定，把钥匙放到了沈安平的掌心。顺势轻轻一握，方才松手退开。
沈安平没有说话，在深深的看了邬郸一眼后果断起步，走到紧闭的大门前。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门开了。拉开门，沈安平走了进去。然后，还未等后面的两个人有所反应。门又被关上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吴鸣世气得脸色铁青。
紧盯着前面的大门，邬郸淡然回了一句，“是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担起来的意思。”
“你从来都会把别人想的这么好吗？”吴鸣世冷冷的问。
邬郸看了吴鸣世一眼，果断摇头，接着说道：“其他人也就是算了。对他，我很有信心。”
这句话入耳，吴鸣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对于外面的暗战，沈安平毫无所觉。此时他已经进到了不“太平”的“太平间”里了，然后就看到了一幕完全不同的场景。
胡玉蝶再一次“长大”了。飞起到半空中，身后展开两片灰色的羽翼。羽翼闪动，上面不时还有不同的人面隐现。这些的人脸，朝外时面目狰狞。然而一旦对上的是胡玉蝶，现出的却是一副谄媚的表情。
沈安平看的一阵恶寒。
“你来了。”胡玉蝶说着，双臂上扬直接落了下来。就在她脚尖着地的一瞬间，身后的羽翼一左一右朝着肩膀弯折然后都垂挂到了胸前。这样一变，看着居然有点像是古时贵妇所穿戴的霞帔。只不过铅灰的颜色看着有点“丧”。
“这个容易。”
胡玉蝶说着，打了个响指。随着这一声，披在她肩上的霞帔开始有了变化，灰色退去变为纯白。紧接着开始有光芒闪动，耀的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等所有光芒退去，胡玉蝶披在肩上的就成了“真正”的霞帔。五颜六色，艳丽无比。上面不仅有各色锦绣花纹，还有金珠翠饰，看着华丽无比。
然而，这都只是表现而已。此时垂挂在胡玉蝶肩膀上的，就是在沈安平进门之前还在与肇事司机对峙的那片灰云。所有的五颜六色以及锦绣花纹都是欺骗眼睛的幻象。至于金珠翠饰，则是一个个凸出来的人面。
沈安平看得一阵腻味，下意识将目光转了开来。胡玉蝶却并不认为这有什么，轻抚着胸口的霞帔，曼声道：“眼睛所见，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好像有些人表面上是一个活着的司机，而实际上，他却是死了的妖道。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这句话，前半截是说给沈安平听的。而后半截，则是直指木然呆立在一边的“肇事司机”。既然已被胡玉蝶直白挑明，再继续装糊涂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肇事司机”抬起头，用很是机械的语气说道：“没错，我就是高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