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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征出去回了彭阿姨的电话，他只说穆舍喝多了，已经睡下了。
进了病房，看柳依依正以一个不舒服的姿势弯腰坐在床边。
“嫂子，你要不躺着吧？刚好可以帮他暖暖身体，他现在体温低，医生说等输了血，就会慢慢恢复了。”
柳依依绕到床的另一侧，小心掀开被子，头枕着胳膊侧躺下去，身子紧挨着他，手臂轻搭在他身上。
她的温度，也只够温暖他的半边身子而已。
不过对于穆舍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梦见自己在一片黑暗中独自前行，周遭阴森冰冷，断断续续能听见柳依依的声音，但是又分不清声音的具体方向。
他感觉浑身越来越冷，牙齿忍不住打架，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到她笑着跟他说，坚持下去。
他开始快速地奔跑，身体越来越轻盈，直到看到一抹光亮，远远的看到她对着他挥手，他拼命往前跑，终于感受到了暖意，鼻子甚至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白色的医院吊顶，还有旁边挂着的输液袋。
感觉到身体一侧的暖意，他缓缓转头，原来梦里的，是她身上的温暖和香味。
柳依依合着眼睛，回忆着他们的过往。
感受到了身边人轻微的转头动作，她睁开眼，看着面前憔悴的面孔，“你醒啦？有哪里不舒服吗？”
穆舍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想开口说话，嗓子因为呕吐有些痛。
“别说话，我去叫医生。”
柳依依掀开被子，穿着拖鞋推开门出去，穆舍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
柳依依和杨远征跟在医生身后进来，医生给他测了血压，又问了穆舍几个问题，他也都摇头或点头回应了。
医生转身给柳依依和杨远征说，“意识已经清醒了，血压也慢慢上来了，家属平时一定要多叮嘱病人，喝酒不是这样喝的，这简直是不要命。”
说完，最后一个眼神定在柳依依脸上。
送走医生之后，杨远征也跟着出去了。
柳依依坐在椅子上和穆舍静静地对望着，他数次想开口解释，都被她制止住了。
“我冷……抱抱我……”
穆舍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几个字发出声音。
见柳依依起身，他忙侧过身子躺着，给她留出一半位置。
“转过身去。”
柳依依掀开被子。
她从背后抱住他，两人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躺着，柳依依才发现他的背那么宽厚，她的手臂从后面抱着他，才搭过去一半。
背后传来的体温和香气，让穆舍很放松，加上药物的作用，很快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阳光高照，病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艰难起身，准备去洗手间，起来的一瞬间，有些眩晕。
他坐在床边上清醒片刻，杨远征推开门进来了，手里拿着打包盒。
“你醒啦？穆哥！怎么起来了？”
“去厕所。”
嗓音沙哑。
“我扶你去吧！”杨远征把粥放到床头，扶着他的胳膊。
穆舍本想拒绝，可是他稍微一动弹，就头晕眼花，喘不上气来。
杨远征扶着他从洗手间出来，把桌子放好，摆出打包盒，“快吃吧！你胃都空了，有小米粥，大米粥，八宝粥，你看哪个吃得下就吃哪个！”
穆舍靠在枕头上醒了醒神儿，“依依呢？”
“哦！她回去了，今天上午有课，我本想拦住她的，她都拿出来课表给我看了，是真的有课。”
穆舍想了一下，今天周一，她上午的课是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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