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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淵靜坐在臨街的位置上,聽見林延之的聲音才擱下手中握著的白瓷杯,緩緩起身,微笑著拱手回禮:「今日林大人主考春闈,陸某本不該在此時叨擾,但有些事,事關重大,還是要今日說清楚。」
隨即,陸從淵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林延之雖猶疑,但思忖著時辰尚早,淺談幾句應當不會耽誤什麼事,便應聲落座了。
手畔的茶還微燙,林延之並不碰,只等著陸從淵開口。
「今日春闈,據說出了件稀罕事?」
陸從淵並不點明,薄唇微啟,飲了茶。
聽此,林延之已經明白陸從淵說的是什麼了。此次春闈科考的人中竟有安遠侯的外孫女。還不待守衛將人逐出去,皇帝的旨意卻下來了,特許元蘅入內參與春闈。料峭春寒,這聖旨卻聽得眾人汗流浹背。
林延之無奈一笑:「是了,千古未聞的稀罕事。但有什麼辦法?陛下親自下的旨意,准此女參與春闈,在下又能如何?」
陸從淵並不點評,只是話鋒一轉,道:「林大人,你還記得你怎麼坐上禮部侍郎的位子的麼?」
林延之不知他何意,謙遜地表達感激:「自然,若不是令尊的提攜,在下或許還在紀央城做州官呢。」
這話陸從淵滿意。
林延之原本就是不得志的州官,後來是他陸家一手提拔上來,入了啟都來,一步步走到了禮部侍郎的位子。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也確實到了用的時候了。
他將小廝呈上來的消茶點心推給林延之,輕笑道:「林大人,女子做官實在是荒唐,此事是有前車之鑑的。何況,此女姓元。」
元成暉有陸氏的把柄,如今公然投靠聞臨,背棄陸氏,便是一個不知道何時會燒起來的引子。
引子尚未除,他的女兒卻妄想著立足朝堂,陸從淵自然不會讓他們如意。
林延之終於明白了陸從淵的意思,驚起身再拜:「陸大人,在下哪有膽子敢攪擾春闈?您也知道,若非尚書大人抱恙,也輪不到我來做主考。一同主考的還有那些翰林學士,最是清正。何況是陛下親自下旨准允,那陛下定是派人時時刻刻盯著的啊。」
「誰讓你在她考試時動手腳了?」
陸從淵眼角的笑意收起,負手而立看向對面的人聲鼎沸的貢院大門,溫聲道:「她若考得不好便罷,用不著我們費力。若是……」
他拍了林延之的肩:「若是她走運進了殿試,奪了個二甲三甲進士的出身。那剩下的初授官職,便是林大人能做的範圍了。」
「陸大人的意思是?」
「六部衙門裡,尋個合情合理又不易晉升的虛職放上去就行,別讓她進翰林院。」
在北成,進了翰林便是半隻腳踏進了內閣。翰林學士位不高但是相當清要,日後入了內閣便是手握了實權。如今皇帝這般看重她,若是讓她得了閣臣的職權,難保不會威脅陸家在朝中的地位。
林延之聞聲,似懂非懂,但還是應了。
等林延之走後,才有人掀簾走後,將手中的乾果拋起來再接住,丟進口中嚼了嚼,冷笑一聲:「兄長,這林延之能行麼?」
方才的對談,陸鈞安都在帘子後聽了個完全。他不便露面,但是卻覺得林延之絕非穩妥可靠之人。
林延之此人,面上庸碌無能,實則最有心眼。
他一路靠著陸家人走到這個位置,為陸家人辦事起來卻不肯出死力。是人都會想給自己留一寸餘地,也無可厚非。但此人的過於圓滑,實在難讓人親信。
陸從淵沒回頭,繼續看著對街的貢院,眉頭緊鎖:「自然不行,但我們何必過於憂慮,那位元姑娘行不行,還兩說呢。」
晨起陸從淵還沒醒神,便聽人來報,說貢院考試的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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