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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向着四面八方压去，隐隐乍起雷鸣，刚刚还悬在正中的太阳也被这阵妖风晦雨吞没，转瞬间，天昏地暗。
这样的景象……放在五年前，那便是山洪到来的前兆，村落里每个亲身经历的大人见了，不免都慌了神。
在这种天灾面前，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应对唯有加快祭祀的筹备，然后匆忙地赶向河流，祈求龙王爷息怒。
石头呆在家中，听着外面的吵闹，看着天色，不免也担心了起来。
因为在刚刚归家的时候，小娥满不在乎的说过：“龙王有什么好避的，等大人们走了，我来偷偷找你玩！”
去年，小娥便就是这样偷偷跑了出来，趁着大人都去祭祀的空档，可眼下，过了许久，小娥并没有出现。
一时间，石头有些坐立不安。
他此刻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仿佛现在见不到小娥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虽然小娥有可能中途改了主意，或者跑一半便被发现，但这些都不太可能令小娥罢休。
望着阴沉糟糕的天气，石头一咬牙，还是溜出了家门。
路上，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嘈杂声响，但正在逐渐变小，祭祀的仪仗正在远离村子。
没一会儿，石头便来到了小娥家前，门户并不像其他人家般紧闭，反而是敞开的，有些空落落的被风吹着来回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略显渗人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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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小娥？”
石头一边走进屋内，一边喊着。
但呼喊声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令石头有些怀疑，莫非自己其实和小娥凑巧错过了，自己到了小娥家，然后小娥此刻，又正正好跑自己家里去了？
抱着这个想法，石头扭头刚想离开，余光却瞥见了屋内一道昏暗的影子，一动不动的，吓的他差点叫出声。
可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小娥的娘吗？
只是此刻却像是失了魂般，眼中少了光彩，像极了……元昌嫂？！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石头心中浮现，他有些忐忑的问道：“姨，你，你怎么了？”
小娥的娘却对此没有反应，石头只好壮着胆子上前，又问了一句。
这时，小娥的娘才回了些神，目光怔怔的抬起，看见石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眼角通红。
“是石头啊……”
“姨…你，我…我来找小娥，小娥呢？”
“小娥……小娥没了，献给龙王了。”
小娥的娘低喃道，语气惨淡，像是有些认命。
“龙…龙王？！”
石头眼眸一颤，往日避龙王的细节在心中一一浮现，再加上元昌嫂和小娥娘的反应……
轰隆——
苍白的亮光自山顶迸发，将天地照亮，透着窗棂，映在了石头的脸上，也清晰的映衬出了小娥娘脸上的麻木。
咚！
石头的身体不自觉动了起来，膝盖踉跄的磕在了地上，但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四肢并用的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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