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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甲板上,一把捉住了水下浮沉的手,借著浮力把艾瑞斯用力拉了出來。
剛剛甦醒的艾瑞斯臉色還很蒼白,但皮膚上炸開的細鱗已經全部軟化,與原本的人類皮膚完美融合。
&ldo;……顧黎。&rdo;艾瑞斯聲音沙啞地叫道。
顧黎抬手擦掉艾瑞斯眼睛上的水漬,看著水下還有點兒炸鱗的魚尾,道:&ldo;還能用雙腿走路嗎?&rdo;
艾瑞斯擺動魚尾,雙手撐著甲板讓身體往後挪了一段兒。魚尾上分泌的藍色發光粉末變得滑膩,沒有摩擦力的身體,很快便隨著戰船的擺動向右側滑了出去。後背撞上了艙牆,把本就拉開豁口的襯衫徹底撕成了兩截。
磁場崩壞,所有生物體內的細胞都在變態,自然也包括人魚。艾瑞斯的魚尾無法再像以往那樣自由變換,至少短時間內是無法再直立行走了。
顧黎撐著甲板搖晃地站起身,他抓緊艾瑞斯的胳膊,乾脆扯掉了人魚身上那層影響行動的衣褲。
他捧著艾瑞斯的臉,側頭親了一下,&ldo;從甲板下破洞的地方出去,戰船之外就是屬於你的大海。游的遠一點,越遠越好。&rdo;
艾瑞斯反握住顧黎的手,浸水後變得半透明的襯衫,若隱若現地映照著布料下的皮膚。
他感覺到了顧黎的異常,蹙眉卻沒吭聲。
兩人身側破損的甲板下,海水進入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湍急。用不了多久,三層的艙室也會被淹沒。
顧黎低垂著眉眼,手抖地從褲袋裡摸出塊已經損壞的懷表,捲起垂掛的鏈子快速塞到艾瑞斯手裡。
&ldo;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從此以後,它都只會是你的。&rdo;
他起身大力的拉開破損的甲板,眼底濕潤道:&ldo;去大海里等我,等我把船上的人都安置好就來找你。&rdo;怕艾瑞斯不走,他又道:&ldo;相信我,在百慕川里,我需要你為我指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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