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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葉靖伸出手,隔著短桌重重拍了兩下葉翀臉頰,「為父在京城等你回家。」
葉翀跪地向父親磕頭,目送父親一身黑衣沒入牢獄漆黑的甬道中。
即使十餘年不蹭親近,心離千里,也無改血緣親情。
十日後,大朝會上,榮康侯手持祖父出使西域諸國的節杖,身著一等侯爵朝服,肅穆莊嚴地走進大殿……
梁檢在聖旨下達五日後便啟程遠赴巴部,臨江郡王府邸落匾封門,一干人等遣散,不得逗留。
王府街依舊喧鬧,青磚盡頭已無千金樓。
收掉西北軍一半兵權的老皇帝,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擔,入冬後纏綿病榻,太子監國正式接管政務。
受山西一案牽涉的太子人員逐步起復,高南星、吳東來重入內閣,工部尚書史明達告老還鄉,黃蒲因京察慘遭清算,罷官免職返回江西老家,岳修民回到原點,又成了內閣小尾巴,小心翼翼地守著一寸星火。
陸澤被兵部扔回了西海衛,如願以償地當起了老王八。
葉翀在南京刑部關了近三個月,最終除爵位外,擼盡一身繁華,押赴西海衛戍邊。
繁華落盡,大夢一場,兩年光陰從時間的線上移除,一切回到原點。
早春的西北草原還是蕭瑟一片,背陰處的積雪未化,在漫長的草原邊界上,劃出一道潔白的線,仿若天空中白雲掉落在了地上。
遠處的隘口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駿馬飛蹄踏雪而至,所過之處冰屑飛濺。
胡未遲從馬車裡慢慢悠悠地下來,葉翀已經從隘口飛奔過來,稍稍一拉轡頭,寶駒仰頭,人已飛身而至。
葉翀剛得自由,到了西海衛立刻腳底抹油,馬不停蹄地奔向巴部,留下崩潰的陸澤還在跟押解人員辦手續。
他看到馬車心中狂跳,一把拉住胡未遲,「胡先生,殿下呢?」
胡未遲被他沒輕沒重地拉了個趔趄,呼出一口白氣,「世子莫急,大殿下在達日等您呢。大殿下說隘口離達日不遠了,讓您別騎馬進車裡暖一暖。」
梁檢恢復了巴部大王子的身份,自然不是大啟的臨江郡王了。
葉翀隨他上了車,駕車的巴部漢子揚起馬鞭,氈棚大車壓冰碾雪上了路。
「殿下怎麼樣,身體可還好?」葉翀穩了穩心神問道。
胡未遲遞給他一碗熱好的奶酒,不覺蹙眉說道:「這也是草民來接世子的原因。殿下病了半年多,回到巴部更是嚴重,不過最近天暖起來,倒是有些起色。」
葉翀端著熱奶酒,溫柔的熱氣撲在他臉上,「我總覺得玄玉之事另有隱情,否則殿下不會如此一病不起。」
「不知道,殿下病重時,我曾詐過洛常,連洛常都不明白,此事瞞得是天衣無縫,除非殿下自己願意說出口。」胡未遲的手懸在炭火籠上,若有所思一陣,突然囑咐道:「世子,此事您就別在殿下面前提起了,我們都不敢提,他七情內傷,不易悲喜急怒,您多……多哄著點。」
葉翀有些尷尬,掩飾得喝了兩口酒,「多謝胡先生一直照料殿下。」
「哎,草民這回也是一籌莫展,醫者醫病醫不了心,世子您才是殿下的藥,您回來殿下就能大好。」胡未遲長嘆口氣,添了幾分無奈。
二人許久未見,又說了些有的沒得,不多時,遠遠已能望見達日城。
巴部北連果部是牧區,東南半耕半牧,已建城定居。
望見城門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夫操著一口不太熟練的漢話,行禮說道:「大人,大殿下的車駕來了。」
葉翀一驚,撂下酒碗三兩步跳下馬車,大步流星地走到梁檢車駕前,已有侍從開門打起棉簾。
梁檢含笑探出半個身子,望著他叫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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