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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再見面,她一個控制不住,對張行簡實行囚禁,會讓博容難辦。
沈青梧想起一事,告訴博容:「張行簡向我打聽你送我的玉佩,你認識他?」
博容目光閃爍。
他說:「阿無,你對他說了什麼?」
他開始頭疼該怎麼辦了。
他有些後悔,他讓阿無代他去東京時,並不知道阿無是沈家那離家出走的二娘子,更不知道沈青梧多年前認識張家的人。
沈青梧想了想:「沒說什麼重要的。」
她望他一眼:「別緊張。沒把你的名字告訴他。」
博容:「……」
他想沈青梧有了些什麼猜測,但沈青梧沒有說出來。
沈青梧背對著他而坐,玩一把匕首:「我不會告訴他關於你的消息,但他很聰明,你現在可以開始提防他了。我也不會問你和他什麼關係,博容就是博容,我不在乎你是誰,有過什麼過往。
「你沒問過我的過往,我也不問你的。我一向公平。」
博容沉默片刻。
他溫聲:「好孩子。」
沈青梧扭頭,露出有些狡黠的、躍躍欲試的神色:「那我能獨自帶兵嗎?一萬以上的兵。」
博容對她笑得四平八穩:「不可以。」
沈青梧立刻撇過臉,不再搭理他了。
博容:「……」
他笑著退出軍帳,為這個有個性的娘子連連搖頭。
他同時產生一些憂慮——東京不知道他的事,張文璧也不知道他的事,但他不知能瞞多久。
張家那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三郎,那個被二娘養大的孩子……到底是怎樣一個孩子呢?那個孩子,能在劇變來臨前,保護好家族嗎?
第28章
東京張家這幾個月,有些鬧鬼傳言。
鬧鬼傳言有關張家曾經的那位大郎,僕從侍女們幹活時悄悄討論——
「昨夜湖邊有鬼哭,我過去卻見不到人,只聽到有聲音哀鳴,說他死的冤。」
「我、我也遇到了!那個人和大郎長得好像啊……但我覺得那不是鬼,是託夢——大郎託夢給我,說他沒死,要我們救他。」
鳥鳴啁啾,張文璧站在窗下聽到幾個侍女討論,她臉色鐵青,雙手蜷縮磕在窗欞緣壁上。
身後為她披衣的貼身侍女目露憂色。
侍女正想勸兩句,張文璧驀地回頭問:「張月鹿呢?他似乎今日休沐,在家呢吧?」
侍女:「三郎在家讀書……二娘!」
張文璧反身推開她,氣勢洶洶地推門而出,驚得外頭嚼舌頭的幾個僕從臉色蒼白,瑟瑟跪下。
二娘一向嚴厲,但是這一次,張文璧壓根不看他們,直殺向張行簡的院落。
張行簡院落一向清寂雅致。
院中杏花開了三兩枝,窗半開,他懶洋洋地捧著一卷書翻讀。坐在窗下的郎君如同雪堆的玉郎,侍女們又在面紅心跳時,被從月洞門外走來的張文璧嚇住。
她們惶恐請安,以為二娘又要訓她們偷看三郎。但是這一次,張文璧冷冷地盯著窗下的青年:「都出去。」
侍女僕從們退出院子,張文璧邁入張行簡屋舍。
張行簡彬彬有禮地起身向她請安,她壓根忘了平時那些自己最在意的禮數,直接問他:「張月鹿,你什麼意思?鬧夠了沒?」
張行簡噙笑:「姐姐指的什麼?」
張文璧:「家中到處傳兄長的流言,一會兒是兄長沒死,一會兒是兄長託夢……我早告訴你,兄長死了很多年了。若是他沒有早亡,我豈會將你領回家門?我豈用發誓一生不婚,只盡心撫養你長大?
「前些日子你問我,我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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