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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卿能力自然是出类拔萃的,不然王安石也不可能将之倚为臂膀,但其人太过务实和功利的风格,让他很难与之共事。
“现在的问题不是朕返京之后如何亲政,而是在亲政之后,该有什么举措。”赵煦这时候无意协调他们两人的关系,行事风格,施政理念完全不同,捏不到一块去的。何况如今也只是暂时共事,将来还是要分开委任的。
“官家,臣以为还是当从单个方面入手,然后再逐步扩展到其他地方,这种和风细雨式的渐进改良才能最大程度减少阻力。”苏轼阐述自己一贯坚持的理念。
吕惠卿显然不认同,“臣以为不可,官家自汴梁而出,而今行程数千里不止,当见识到了旧党试图尽废新法,可新法深入民间已不是简单废除法令能做到的了。于是无论朝廷还是地方一些熙宁年间的政令尚存,却无法推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造成朝政混乱。而旧党们又一心只为党争,甚少考虑建设,这已经让国家处在很危险的境地,官家当不做犹豫,再行新法。”
两边说的都有道理,元佑年间旧党把持朝政,先贬斥新党,之后旧党内部又起党争,苏轼就属于不入新党,又不容于旧党的例子。
党争不息,大员们不断被贬斥到地方,宰执们几乎一两年就有更换,这般频繁调动,谈何施政纲领?
可也正因如此,旧党把持朝政多年,内太皇太后支持,外有既得利益者的庞大士大夫阶层拥护,四位宰执无一不是坚持恪守祖宗法制的保守派,要施行改革,不管改革内容是不是王安石的新政,推行的阻力总也是要考虑的。
“若不然先从对外入手,进一步敲定跟辽国友好和睦的约定,促使耶律洪基禁止契丹人入境劫掠。然后对西夏用兵,或者是示敌以弱,引西夏入侵一举挫败他们。”赵煦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时陈述自己的理念,“由外而内树立威信,再考虑更换宰执,推行政令应该会好上许多,你们怎么看?”
王厚不是文臣,所谓党争非他所长,亦非他所愿,听到对外之事,自然赞同的。
“臣以为正该如此,西夏境内梁太后主政上下失和,民怨沸腾,正是夺取横山的好时机。”
苏轼和吕惠卿见官家不说强推新法之事,自然是有喜有忧,而诚如官家所说,由外向内施压或许是较好的缓和方式。
至于之后推行改革政令到底是熙宁新法,还是另辟蹊径的救国救民之路就是之后再考虑的事了,这时候争论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两人也纷纷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