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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句话想对您说。”
现在外人都不知道东莞侯回了京,邵良宸往日都扮作内侍贴身守护在皇帝跟前,这天钱宁与江彬告退之后,他又对皇帝进言道,“您看臣与内子合力阻拦二哥谋反的那件事,为何臣等当时那般坚持,其实根源还是在于内子对二哥与父亲等人的亲情使然。正所谓血浓于水,亲人之间天然便比外人多一份信赖,偶尔有了嫌隙,也会比旁人更易解开……”
“哦,”皇帝已猜到他想说什么,淡漠地出声打断了他,“那这些年,怎没见江彬有多思念他父亲呢?”
“……”那倒霉催的二哥!拿他当亲情的例子只能是反面典型。邵良宸只得临时转折:“皇上,咱不谈亲情,只谈利弊也是一样。太后娘娘是您的生母,与您骨肉相连,您若有心将她争取回来,总比杨廷和拉拢她要容易多了。咱们何必要将这个强援推到外人一边呢?”
从历史记载上来看,这一段张太后与杨廷和的合作比比皆是,在皇帝死前密议继承人,在皇帝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了豹房,杀了江彬,扫除一切皇帝曾经信任和喜爱的人与物,这些事里处处都是张太后在帮杨廷和。那是皇帝的亲妈,干什么要让她沦为外人的利用工具?
皇帝一时沉默不语,他已经记不起多少年都未与母亲说过套话之外的话了,这一次得知母亲竟然背着他与他的敌人商讨他死后的事宜,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印象里,母亲一直都与那些讨人厌的大臣观点一致,一见面就不停地唠叨他这个不妥那个不当,渐渐也就变得像那些大臣一样令他讨厌。
多少年了,总是外人说什么,母亲都觉得有理,他说了什么,母亲都觉得荒唐,这样的人,真还有希望争取得回来么?随便想一想,皇帝便觉得头皮发紧。
“让我想想吧……”多年的隔膜,不是轻易想解除就能解除的。
其实能否争取来太后帮忙并不是邵良宸很关心的,眼下他只盼着皇帝的病能好起来,不要落得历史所载那样的凄惨结局。郊祭上吐血晕厥那一幕是他们假造的,是安抚杨廷和、引他出手的一个步骤,可皇帝实际的病情也并不十分乐观。
据胡太医说,皇上能否好得起来,现在只能看天意,他的医术已经没了把握。
刚出正月,刑科给事中上奏,称皇帝一人在豹房养病不妥,应招内阁及各部院官员轮值侍疾,既可负责监督药膳等事,亦可及时听取皇上谕示——皇帝未允。
皇帝既没有准许大臣轮值侍疾,也没叫钱宁与江彬两个近臣守在跟前,看起来他并不担忧自己身边有什么危险,反而更怕外面局势不稳,钱宁负责监管京城内的治安,江彬则被派去留驻京营,管控京营军队。
皇帝跟前留下的人前所未有地少,夜间时常才有一两个宦官值班,比寻常大户人家的主人排场还要小。
二月间,皇帝缠绵病榻,向内阁提出对跟前的太医医术有所质疑,想换两个人来为自己诊治,内阁首辅杨廷和没有应允,反而告诫皇帝检点私生活,杜绝往日恶习,自然病就会好了。
一个病得起不来床的人,竟然还在被教训私生活不检点。
皇帝跟前能听从支配的人手越来越少,好像豹房内外的人们都已不再拿他当回事,甚至都在等着他死,就等他一咽气,好迎接新的主子,开展新的生活。
一位皇帝在病况危急、随时可能毙命的时候,跟前没有亲人,没有大臣,没有心腹,甚至连可支配的下人都少得可怜,这种景况说起来似乎骇人听闻,却是完全符合历史记载的事实。
邵良宸与皇帝他们故意松懈了防御等待杨廷和出招,时至此时,其实人家的招数已经能明显看得出来了。
杨廷和为人极度谨慎,他想要谋害皇帝的手段不是下毒或行刺,甚至不是错用药物,而只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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