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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溪笑著道，&ldo;李老師，你現在下去嗎？本科畢業生在門口照相。&rdo;
這位老師一聽，趕緊停住了腳步，道，&ldo;那我等一陣再出去。&rdo;又轉過身和衛溪一起上樓，嘴裡解釋道，&ldo;前兩天研究生們照相，哎喲，我那個熱得，襯衫完全濕透了。臉笑得晚上還僵著。不得了，不得了，本科生人數更多，我先避一避。&rdo;
他是教學任務比較多而且為人和善的那種導師，和學生關係極好，於是畢業照時也是熱門人物，還有女學生專門到他辦公室去找他畢業留影，他現在也得了合影恐懼綜合徵。
張洹因為為人清傲，趙臻在一邊坐著，看到不下十個女生對張洹脈脈含情但是不敢上前找他搭訕，趙臻只在心裡憋屈，心想他怎麼就這麼討小女生喜歡呢。
張洹和幾個男生合影之後，又有走得近點的女生要求和他合影，看張洹並不拒絕女生的請求，於是別的女生也都上前去要求合影，然後就沒完沒了，張洹看看時間，發現過了十幾分鐘了，看趙臻坐在一邊辛苦，而且有女同學過去找他搭訕，不知道是在問他什麼，趙臻還含笑回答，張洹一下子就神經緊張起來了，拒絕了之後的邀請，說還有事要先走，就跑到趙臻身邊來，道，&ldo;我們走吧。&rdo;
大部分人的目光看過來，見到張洹把趙臻扶起來，帶著他離開了。
於是有人開始在後面詢問，&ldo;那是張洹的什麼人，腿有問題嗎？看是被張洹扶著的。&rdo;
&ldo;是他家的家長吧。不像是父親，太年輕了，是哥哥？&rdo;
大家看到趙臻走路的確是有點問題，於是就不由唏噓了，即使談論，聲音也變得很小聲，&ldo;一直不知道張洹有家人是殘疾人，剛才坐在那裡，我還以為是哪位老師。&rdo;
……
張洹沒有去注意聽身後同學們的討論，和趙臻上車後，他就問趙臻，&ldo;剛才你和我們年級的同學在說什麼？&rdo;
趙臻回答，&ldo;他們以為我是老師，就隨便說些話。&rdo;
張洹很是吃醋地抿著嘴唇，之後只去校門口和行政樓照了幾張合影就罷了，一來時間晚了天氣熱，二來擔心趙臻身體吃不消。
當天下午，張洹同班同學打電話來叫他去學校里合影，張洹正陪著趙臻，為他整理電腦資料，接到電話就想拒絕不去，趙臻勸他道，&ldo;一生就這麼一次，去吧。以後同學各奔東西，沒個合影留念，你會後悔的。&rdo;
張洹於是就答應了要去。
離開時，趙臻拉著張洹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兩下，在他耳邊叮囑道，&ldo;要是你們學院有女同學和你做畢業表白，你千萬不要答應，知不知道。&rdo;
張洹不滿地道，&ldo;哪裡會有，你不要多想。&rdo;
趙臻笑著拍拍他的手，這才讓他離開了。
結果，張洹得到了三個女生的集體表白，還收了兩封情書。因為是馬上就要離開了，大家心情比較低落，而且以後各奔東西說不定再也無法相見了，當然該說的話都要說，也有了勇氣，不覺得被拒絕丟面子。
張洹還被男生慫恿著，給一個哭了起來的女同學遞了紙巾，其實大家是要求擁抱一下的，但是張洹覺得不好，就拒絕了。
畢業季，太多的快樂在瘋狂里沉澱，也有太多的悲傷，有些能夠說出口，有些只能留著默默地轉身體會。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張洹又回學校去過幾次，看著沒有了那些熟悉的面影的學校，總覺得這已經不是原來的學校了，是這時候，張洹才心裡升起了悲傷，想，大學已經畢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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