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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卫公公，请告诉娘娘，她的大恩大德，唤云永生不忘！”
小卫子没有停下飞跑而去的脚步，心中却感慨不已，这样的忠心之人实在太少了。
终归娘娘也是不得已的。
小卫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小允子也翻了下来，怒气冲冲盯着跪在地上的唤云，她的大腿还在流着血。
“还想跑吗？娘娘早已发觉你不对劲！”
唤云吃下了那颗药，登时便觉得胸闷得厉害，浑身也没有力气，也不大听得真，看得真了。
只是嘴角还有笑意，淑妃娘娘叫她在灾难中活得像个人，给自己新名字，还让乐袂姑姑教自己认字，自己多活的这几年，已经够了。
天上的明月柔和，可在她眼中却那样耀眼。
随即撑不住，缓缓垂下了头，那抹月色从眼角流下。
淑妃娘娘，唤云不会背叛您，也不会怨怪您。
见她不搭话，小允子一挥手，小太监们便将她捆起，带回永寿宫。
“你，去告诉娘娘，人已经扣下了！”
“奴才这就去！”
那一轮明月依旧，照得储秀宫深深寂寂。
“娘娘，唤云——”
小卫子缓了口气，扬起手上的信纸来，半高兴半悲戚起来。
“娘娘，唤云服了药，恐怕已经没了。”
丹霜剪着烛，拿着剪子的手有些抖动，墙上投射的光影也颤了颤。
曹琴默坐在榻上，看着那叠纸却不急着接过，攥紧的手倏地放松下来。
她沉沉道：“你亲眼看见她吃了吗？”
小卫子不忍道：“娘娘，奴才一给她，她什么话都没说便吞下去了，临走时，她说娘娘对她的恩德，她永生不忘。”
曹琴默的双肩放松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好，好。”
二人垂头，不敢言语什么，随即小卫子见娘娘伸出手来，连忙把纸递上去。
“这么说，她是冒死送来这九张机了。”
“是，奴才接应她，她被小允子伤了腿，硬生生翻出来的。”
小卫子无声叹了叹，除了当年的音袖，这些年追随娘娘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唯有唤云无福了。
曹琴默靠近烛火，仔细端详起纸张和字迹，嘴角的笑意更大起来。
“娘娘，唤云也算死得其所，为娘娘尽忠了。”丹霜怕娘娘心里也不忍，连忙劝诫。
小卫子附和点头，谁知娘娘却一把将那沓纸挥在了地上。
她拢了拢衣服，嘴角噙着冷笑，眸子中情绪不明。
“这纸都是宫里的新纸，字也是刚刚写的，内容更是无关男女！”
“娘娘，唤云是不识字的！”小卫子惊呼。
但见淑妃缓缓拍了拍掌，一点都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好一个熹贵妃！好一个钮祜禄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