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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清國皇帝致書於西據明地之諸帥:朕與公等,山河遠隔,但聞戰勝攻取之名,不能悉知稱號,故書中不及,幸毋以此而介意也。茲者致書,欲與諸公協謀同力,並取中原。倘混一區宇,富貴共之矣。不知尊意何如耳。惟速馳書使,傾懷以告,是誠至願也。&rdo;(85)
這封信送到大順軍鎮守榆林的大將王良智手裡時,李自成已經率軍東渡黃河向北京進軍了。儘管王良智立即奏知了李自成,但李自成對清廷&ldo;協謀同力,並取中原&rdo;的建議卻未予理會。大順軍摧枯拉朽式的進軍,使滿洲貴族們既為之眼紅,也感到極大的不安。他們不僅考慮到一個新興的、朝氣蓬勃的漢族政權代替原來腐朽沒落、不堪一擊的明王朝之後,自己將無油水可撈;而且一旦大順政權完成了漢族地區的統一事業之後,必將憑藉強大的人力和物力資源,重新解決遼東問題。因此,清廷在攝政王多爾袞等人的策劃下,決定乘大順軍立腳未穩之時出兵干涉。
四月初,清廷得到大順軍占領北京、明朝覆亡的消息,便急不可待地大舉興師。《朝鮮李朝實錄》中,記載了朝鮮使臣鄭太和四月十四日在安州同清朝使節談話後寫的一件緊急報告,其中說:
&ldo;……(清使鄭命壽)又曰:&l;頃日九王聞中國本坐空虛,數日之內,急聚兵馬而行。男丁七十以下,十歲以上,無不從軍。成敗之判,在此一舉。&r;臣問:&l;所謂本坐空虛者何事耶?&r;曰:&l;為土賊所陷&r;雲,而更不明言。所謂本坐似指中原皇帝而言矣。&rdo;(86)
四月初九日,多爾袞和豫郡王多鐸、武英郡王阿濟格等,帶領滿洲、蒙古八旗兵員的三分之二以及全部漢軍大舉&ldo;伐明&rdo;(87)。進軍路線是採納漢奸洪承疇的建議,準備由薊州、密雲地區破邊牆而入。四月十五日,清軍行至翁後,遇上了吳三桂派來的使者副將楊坤和游擊郭雲龍,告以山海關形勢危急,&ldo;若及此時促兵來救,當開山海關門以迎大王&rdo;(88)。同時面呈書信一封,內稱:&ldo;王以蓋世英雄,值此摧枯拉朽之會,誠難再得之時也。乞念亡國孤臣忠義之言,速選精兵直入中協、西協。三桂自率所部,合兵以抵都門,滅流寇於宮廷,示大義於中國。則我朝之報北朝者豈惟財帛,將裂地以酧,不敢食言。&rdo;(89)多爾袞大喜,除留下使者楊坤外,還派妻弟拜然隨郭雲龍前往山海關探其虛實。同時下令改變行軍路線,向山海關兼程進發。在給吳三桂的回信里,多爾袞避而不用&ldo;合兵&rdo;一詞,卻趁機向吳三桂進行招降:&ldo;今伯若率眾來歸,必封以故土,晉為藩王。一則國讎得報,一則身家可保,世世子孫,長享富貴,如河山之永也。&rdo;(90)吳三桂得到回書後,果然決定投降,並決心驅迫關遼兵同大順軍惡戰一場,藉以提高自己在滿洲貴族面前的地位。
四月二十一日,大順軍到達山海關,吳三桂只留下少數軍隊和反動鄉紳防守關城,把主力已拉到關內石河,擺開陣勢。李自成除了把主力用於石河以外,還派出部隊進攻山海關的東羅城、西羅城和北翼城(91),對吳軍實行包圍。雙方晝夜激戰,至二十二日晨,吳軍已困憊難支,據守北翼城的一支吳軍向大順軍投降,吳三桂的全軍已面臨崩潰之勢。清兵於二十一日晚趕到山海關後,屯駐於歡喜嶺。此時的多爾袞並不急於參戰,他&ldo;蓄銳不發&rdo;(92),要等到吳三桂部支持不住、大順軍也疲憊時再一鼓作氣奪取勝利;同時,他也要觀察一下吳三桂的誠意,以免上漢人的當。二十二日晨,吳三桂感到形勢嚴重,帶著屬官和鄉紳們出關,至歡喜嶺上的威遠台(93)謁見攝政王,請求清軍立即來援。多爾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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