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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面上滿是淚痕，就那樣靜靜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把臉埋了回去。
以前她哭時恨不得天下人都曉得，非鬧得顧雲頭疼沒轍將就著她。現在她這沒聲沒息的淚臉，瞧得顧雲心上一木，滿噹噹的俱是心疼，心裡也有些埋怨起十五來。他家的淳和明明那般玲瓏活潑，便是尾巴也圓乎乎的煞是可愛，與醜陋兩字何嘗搭半分邊。
顧雲溫柔地與她說了好一會的話，緊繞在樑上的尾巴終於稍稍鬆動，垂了一小截下來。
&ldo;反正是條嚇人的蛇尾，摔壞了就壞了吧。&rdo;淳和為十五那句話耿耿於懷，聲音低落得快聽不見：&ldo;我知道不單是你們凡人，妖怪里大多也很不喜歡蛇的，哪怕是條蛇尾巴。&rdo;
&ldo;哪裡嚇人了，&rdo;顧雲望著那小小尾翼一笑，四下無人，他的嗓音既柔且暖：&ldo;我很喜歡。&rdo;
&ldo;真的?&rdo;淳和將信將疑。
&ldo;所言有假，但受十八道雷劫。&rdo;這樣的甜言蜜語顧雲從前想都未想過，會如此流利，不假思索地說出。只要她高興，只要她別再哭，別在他面前再落淚，莫說十八道，三十六道他也甘願受了。
淳和像是在考量他話里的真假，慢慢的，卷緊在橫樑上的身軀鬆軟了下來。淺杏色的披帛落下，顧雲下意識握住，跟著懷裡落入具軟如雲絮的身軀，柳腰不盈一掌，丹唇瀲灩如櫻，這是顧雲的第一眼。
他的第二眼看到的是那張臉上的淚水，左一道，右一道，哭得亂七八糟，和只花貓似的。胸前顏色比旁邊布料深上兩分，可見哭的有多傷心。顧雲橫抱著她在欄杆坐下，擦著她的淚痕，看她揉著眼，嘆息道：&ldo;哭得難受吧。&rdo;
淳和悍然指責他：&ldo;還不是你和十五兩個聯手欺負我!&rdo;
才哄好了她，顧雲自然不會再去招惹她，此時她說什麼都是對的，都是要牽就的。擦淨了她的小臉，顧雲扳開她的掌心放進了個冰涼的物什，兩寸寬，半尺長，她的手勉強握得起來：&ldo;給你賠罪，你瞧著可如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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