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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口氣,抿了下唇略偏開了些,簡略答了句:「均田養民、勸課農桑,就這八個字。」
聽了這個,他顯然並不十分感興趣。這八個字,聽起來冠冕堂皇工整的很,好像先前也有哪個聒噪的小縣縣令同他提過。
這些年,他識了些簡單的詞字,雖能聽懂個語意大概,可他本質上就是山匪出身,要不是上回平叛差一點就斷了糧,才懶怠去管那些名目繁多的頭疼事。
「說了這麼多……」他哼笑著又去撫她有些乾裂的菱唇,「你是要討個縣官去做?」
「我、我可以做你的門客。」像是被蟄了般,她垂著頭朝後避了,「還有觀音山上藏著的金銀,願王爺及早為我救人。」
流放路途不定,她也辨不清他究竟派了多少人去。
終是聽得她真實目的,段征當即揚眉收笑,思索著目光如炬地盯著懷裡人打量起來。
探子曾回報說,她同戚氏一家在松江安住了三載,那戚氏嫁的是薛老大人家的管事,兩人育有一子名薛稷,與她同歲,聽形容是個頗為俊秀能幹的青年。
「救人啊。」他刻意拉長音調,眉睫濃麗霧簾一樣美好,卻忽然一把將人甩了下去,支著下頜陰沉地望她:「說了那麼大一圈,原來就為叫我去救人,既是求人,就該是有個求人的態度。」
趙冉冉撐著几案才站穩身子,聽得這話時,先是一愣,繼而見他來回曲伸著右手尾指,尾指虛軟著明顯的不似正常指節,她一時從先前的斡談里醒悟過來,再一次跌進了當下的處境裡。
求人的態度……
難道她還不夠困窘,除了身子尊嚴,怕也沒有什麼能被人再拿去的了。
算起來,她這一生,好像也是真的未曾同人屈膝過。即便是桂氏母女,也從未用過這等低劣的折辱法子。
她在心裡嘲了番,想明白了後,扶著几案桌腿便利落地跪了下去。
「觀音山上的藏寶洞裡,其實,並不止數百金,王爺若缺軍費聽憑取用。若是……若是還不夠,便再賠上我這隻手。」
她跪的筆直,卻戰戰兢兢地朝几案上的匕首伸過了自個兒的右手。
皓腕如玉,才半晌,就遍布著搓衣勞作後的紅痕。
瞧著她如此,段征心下不由悶悶的愈發不快。他沒有讓她立刻起來,而是真箇將匕首旋在掌心裡,一面用黑紋冰冷的刀柄去撫她手背。
順著青蔥指尖,一寸寸朝內腕滑去,停留在先前擦傷處。
那處他原本已然上了藥,此刻卻被泡的發白起皺。
「彈曲畫畫的手,也就是供人聽個響看個熱鬧。」他居高臨下地捏上那細弱腕子,眼風不善地乜著她道:「就這麼求我,不嫌著太容易了嗎。」
果不其然,在她眸底明顯起了陣瑟縮,一時間,便將段征心裡頭那點懊惱猶疑成倍地激了出來。
從前他在山寨里也見過幾個貌丑的女子,那些女子仿佛只要有人喜歡從沒有挑的,便是改嫁也是常有的事。
三年前,他費盡心思幾乎用盡了平生沒有過的耐性去善待討好她,可她心裡只記著旁的男人,竟是唱戲一般敷衍他的情意。
而今她同那家人在松江過了三年,卻又能為了那戚氏一家如此作態,誰知又與那個叫薛稷的小子有什麼牽扯。
思及此,不由得怒上心頭憤懣疊生,『鐺』得甩開匕首,吹熄了燈盞後,扯起地上女子便朝內室跨步而去。
等將人抱壓去床榻間,對上那雙驚懼帶淚的眸子時,段征側首惡狠狠地『嘖』了聲,便只躺了將人攬抱進胸口,鼻尖貼著她耳後,急促地命令道:「本王累了,睡覺。」
一刻後,段征於暗夜裡睜開眼睛,只覺著白日都沒這麼清醒的,胸腹間的熱意愈發上涌了,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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