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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浸濕，頭也不抬，把繩子緊緊套在棺材中央。
懷秀撇了撇嘴，覺著他幹練的樣子和昨天的小白臉形象判若兩人。
&ldo;你腿不痛了嗎？手呢？&rdo;
木板不算重，懷秀快速把板材挪開，和莫懷仁一起拉住繩子，緩緩把棺材放下去。
&ldo;已經不礙事了，你呢？&rdo;
&ldo;也都好了。&rdo;懷秀看著棺材落地，放開繩子，順著木梯滑下。
棺材頂上落滿了灰塵，莫懷仁打來一盆水，懷秀用剩下的老棉布繞著棺材仔細擦拭。
&ldo;奶奶，都準備好了。&rdo;
吱呀一聲響，老太太抱著一塊深藍色的棉布出來，踮起腳尖，把布墊在棺材內層底下，再一點一點把邊角壓平。
&ldo;想不到這臨了臨了，竟還是我自己鋪這壽材。我和他年輕時也曾想過百年之後，會是怎麼個樣子，那時候他總說，只要兩個人在一塊，在哪安置都隨緣。&rdo;
莫懷仁低著頭，把兩具屍骨並排放進去，再用一塊棉布蓋上，懷秀從廚房翻出兩個沒豁邊的大碗，放在棉布上。
&ldo;我奶奶走時，也是我給放的碗。&rdo;
她拉住老奶奶的手，心裡一點害怕都沒有，反而有些依依不捨。
&ldo;遇上你們，是我們的福分。&rdo;
懷秀看著緊挨在一處的屍骨，心情沉重。
&ldo;奶奶，你們，為何隻身在這深山老林里生活呢？&rdo;
莫懷仁低咳一聲，朝她瞪了一眼。
懷秀莫名其妙，心中實在好奇，隻眼巴巴望著老人家。
老太太看向門口遠處的群山，陷入了沉思。
正午的陽光把群山照成青灰色，目光所及之處，儘是鬱鬱蒼蒼的樹林。
&ldo;我們是逃難來的。&rdo;
莫懷仁拉過凳子，扶老太太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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