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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迎接活動到了尾聲,白起等秦兵已差不多都回到了軍營,來露個臉的眾位官臣也一個個各懷其意、陸陸續續地散了去,街上剩下活動也就變成平民的熱鬧了。
相國范睢也坐著自己的馬車使道回府,想起今日之事真是鬱悶無比。突然街道的右面跳出了一群孩童,為首的竟然是那日的小乞丐,只不過他身上的爛杉爛褲換成了麻服而已,身後的孩童都拿著各種小吃,一面打鬧一面唱著歌謠。
如果將其連串在一起便是如此:
豈喚白起?我秦將神。
討伐胡趙,長平一戰,功壓群臣!
豈喚白起?我秦功臣。
保家護秦,為國為民,仁壓群臣!
孩童們唱得琅琅上口,旁人聽了只道歡喜,可是落入相國大人的耳中卻字字雕心。范睢的嘴角不停地抖震。
相國府。
范睢正在書房寫字,可是與平時不同的,竹簡上的字有大有小有粗有細實,各異不齊,實不如平日的工整,顯然易見,范睢的心情很差。
又寫了一會,范睢順手甩掉毛筆,鬱悶地坐在椅子上。
&ldo;白起啊,白起,你實在夠鬧心的嘛。&rdo;范睢左思右想,把手揉了揉雙腮。
&ldo;老陳,拿酒來。&rdo;范睢喊道。
&ldo;是!主人。&rdo;老陳應道。
須臾後,老陳身後有一小伙拿著一壺酒,而來老陳則攜著一木勺和一隻爵杯來。
到滿一爵後,范睢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ldo;唉,酒確是好。&rdo;范睢一口就是一爵。
一爵接一爵,不知不覺就從晌午醉到了黃昏,悶頭趴在桌子上,口中吶吶道:&ldo;我范睢一輩子顛覆,死裡逃生後赴秦謀仕,鞠躬盡瘁,呃!好不容易才爬到相國之位,呃!到最後想破了頭才奪出一條陷韓伐趙之計,現在,現在,呃!功勞卻皆是落盡於那豎子,呃!&rdo;范睢妒忌的心情已浮露於表。
說畢,僵僵地撐起身子,猛地向後一靠,或許是用力過猛,或許是處心有意,椅子&ldo;啪&rdo;的一聲連帶著范睢整個人都往後摔倒了,把打嗝的現狀也撞得無影無蹤。
&ldo;主人,主人,發生什麼事了?&rdo;老陳聽見巨聲後連忙跑了進書房,看見了范睢跌倒在地上,弱弱地蠕動著。
老陳立馬扶起范睢,想起平常意氣風範的主人最近卻變成這副德性,眼中不由得老淚都涌到一臉:&ldo;主人啊,什麼事情不能過去吶,快起來吧,快起來吧。&rdo;
范睢跌跌碰碰地站起,重新做在椅子上,眼神呆滯,軟塌塌。
太陽剛剛下了山,房外一女僕通傳:&ldo;主人,方才有人捎了書信過來,說是一位叫蘇代的老者給主人的。&rdo;
范睢胡亂答道:&ldo;去去去,都滾出去。&rdo;
女僕想起那男子說的話,暗暗媚笑一下,還真讓他說對了,然後繼續道:&ldo;主人,那捎信的人還說,這信簡是蘇代給老爺的。&rdo;
范睢想是困了,打著哈欠道:&ldo;什麼蘇代,麻袋的,咦?蘇代?&rdo;說訖,意識醒魂了一絲。
&ldo;是的。&rdo;女僕把信簡放在了案几上,低頭徐徐退出。
&ldo;唔……&rdo;范睢打開信簡,硬是看不清楚,酒精的效果揮之不去,眼花字散。
&ldo;老陳,去,去盛一盆水來。&rdo;范睢揉了揉眼睛。
有晌後,范睢待老陳拿來水後,洗了把臉,重新翻開了書信,信中只有簡簡單單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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