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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草淚汪汪起來：&ldo;細燭哥，我就認你是我的親哥哥吧！&rdo;趙細燭笑了：&ldo;我自己還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我得幫人送一匹馬到個很遠的地方去，要是沒這事，我倒真能當你哥！&rdo;燈草說：&ldo;不就是送匹馬麼？再遠，幾天就打來回了。我跟著你一塊送馬，抱個草料，刷個馬背，這活我幹過。&rdo;
趙細燭高興起來：&ldo;這好哇，我真愁著路上沒伴哩！&rdo;
&ldo;現在就走？&rdo;
&ldo;現在不行，我得辦幾件事，辦完了，我會找你。&rdo;
&ldo;好吧，你要找我，就來天橋！&rdo;
見到天橋賣玩具的小攤，趙細燭忽想起什麼，朝攤子走去。就如當初他賣洋樂器那天看到的一樣，攤上依然掛滿了各種木偶玩具，一匹木馬顯眼地掛在繩上。
趙細燭取下木馬看著。攤主認出了他：&ldo;喲，這不是宮裡的那位賣洋樂器的爺麼？怎麼這身打扮了？不在皇宮裡呆著了？&rdo;
趙細燭道：&ldo;如今皇上都沒了，哪還有皇宮？這木頭馬，上回我買過你一個，警察逮我的時候讓馬靴給踩爛了，再買你一個，打個半價兒吧？&rdo;
&ldo;您屬馬？&rdo;
&ldo;屬馬。或許得告訴您，我幹上馬夫了，得跟馬呆些日子。&rdo;
&ldo;您有了活馬，還要這死馬乾嘛？&rdo;
&ldo;這馬，跟我牽著的那匹馬挺像。&rdo;
&ldo;知道這木馬跟誰是伴兒麼？&rdo;
&ldo;不知道。&rdo;
&ldo;看過前頭戲場裡演的木偶戲麼？&rdo;
&ldo;你說的是那出《汗血寶馬》吧？&rdo;
&ldo;對了！這馬，跟那木偶戲裡汗血馬是一對兒，木工活兒都出自一個匠人的手。&rdo;
&ldo;我這人，前世恐怕真是汗血馬投胎的，怎麼走到哪都要碰上汗血馬呢？&rdo;
&ldo;別嚇唬你自己，&rdo;攤主笑道，&ldo;你要是汗血馬，還能活著？&rdo;趙細燭的臉僵下了：&ldo;我怎麼就不能活著了呢？&rdo;攤主道：&ldo;記著，自古以來，沒有哪匹汗血馬是善終的！&rdo;
趙細燭匆匆付了錢，捧著木馬，快步走了。
黃昏已臨，昏暗的燈光下，趙細燭捧著木馬走著，嘴裡念念有詞：&ldo;……自古以來，沒有哪匹汗血馬是善終的……&rdo;他的腳步慢了下來，越想越怕。&ldo;我不信！&rdo;他看著木馬道，&ldo;我不信汗血馬就不能善終！&rdo;
趙細燭抱著木頭汗血馬，輕輕推開了馬神廟的廟門。
他走到供案前，抬眼看著馬神菩薩。
&ldo;馬神！&rdo;趙細燭雙手合十，對馬神菩薩道，&ldo;保佑我趙細燭將汗血寶馬送回天山草原去！我知道，這一路上，會有許多溝溝坎坎，也會有許多人要奪汗血馬，會讓我遇上許多我解決不了的事兒……馬神菩薩，或許您還不知道，我趙細燭，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沒學過文，二沒學過武，連馬背都沒爬上去過，讓我送馬，這是難為著我……可是，可是這汗血馬，我不送它，它就回不了家鄉！如今，它不再是皇上的御馬了，它得回家，回到它自己的家去，它的這份心情，我懂！我趙細燭，也是個回不了家鄉的人，我出了皇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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