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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心想完了，我居然在劝一个汉室宗亲投靠黄巾？
他不会因此而怀疑我吧？
幸好，并没有。
刘杞低下头重新忙碌，自顾自地解说：“呵呵，你不懂，黄巾军不可能成功，就算我帮他们，他们也注定失败。”
张宁大起了胆子，不服气道：“什么……什么注定失败，黄巾失败，还不都是因为你？若非你骷髅军突然杀到冀州，黄巾军早就打到洛阳去了。”
刘杞摇摇头：“你还是不懂，黄巾失败，并非是因为我。”
“那……”张宁很困惑：“那因为什么？”
“因为天意。”
“天意？”
“是的。”
见小姑娘一脸茫然，刘杞暂停忙碌，道：“我问你，天下什么人最聪明？又是什么人最会审时度势？”
张宁疑惑：“什么人？”
刘杞道：“当然是官员和读书人。”
这一点张宁没有异议，反问：“所以呢？”
刘杞道：“那我再问你，黄巾军发展到现在半年多了，可曾有官员或读书人主动投靠？”
张宁摇摇头：“没有。”
刘杞道：“是啊，那这说明什么？”
张宁问：“说明什么？”
刘杞道：“说明，在天下官员和读书人眼里，大势仍在朝廷这边，大势是什么？大势就是天意。”
张宁听得一愣一愣。
刘杞则继续道：“所以，黄巾失败是大势所趋，天下文人没有投靠黄巾军的，而没有名臣名将和文士支持，只依靠少数灾民，岂能逆势而成？”
张宁怔愣，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给她这样通透地分析过问题，而且她不禁就被刘杞说服，竟感觉刘杞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然而作为张角之女，她的命运与黄巾成败息息相关，无论如何，这番必败的言论都让她听得非常难受。
“不！这绝非天意！”
张宁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这套理论，她晃晃头，强迫自己重新拾取了对黄巾军的信心。
转头看向刘杞，她很想反驳，可她的信心终归是建立在虚幻之上，缺乏理论和实际支撑，所以思来想去，反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杞不再说什么，继续专心做着他的躺椅。
张宁则绞尽脑汁，继续思考着问题。
忽然。
柳岸花明。
张宁思考了半天，虽依然没能思考出该怎么反驳刘杞，却又无意间帮她打开了另外一条思路。
刚刚刘杞虽然言黄巾必败，但张宁万没想到，刘杞堂堂的汉室宗亲，内心里居然是不愿意去打黄巾军的？
“父亲所虑者，唯骷髅军耳，刘杞却不愿与黄巾作对，若我能趁着他的这种心理，加以诱导，甚至将他拖在这里，岂不一样能帮助父亲？”
有了这个想法后，张宁心花怒放。
反正又走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不再寻求去青州，干脆就配合刘杞，让刘杞安心待在灵县，而只要刘杞的骷髅军不再继续去作战，黄巾压力就能减轻！
张宁越想越开心，再次看向刘杞时，两眼放光。
“公子，你累了吧？”
张宁拿起了一杯茶，热情地递到了刘杞面前。
刘杞正渴呢，见茶杯递来，抿了一口，愣了一下，看了看张宁，心中惊喜，小姑娘很自觉嘛。
张宁笑着，也没离去，又突然真的像个丫鬟一样，展现着万分温柔，抬起衣袖在刘杞额头上轻轻点触，竟是细心地为刘杞擦起了汗！
“咦？”
刘杞大喜，看来这姑娘还真有当丫鬟的潜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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