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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我舒了口气,往里屋走去,可不能耽误了正事。
无视掉坐在大厅里抽烟的大伯,径直去了爷爷房间。
我爸正在给爷爷整理寿衣,他看了一眼我脸上清晰的巴掌印,“你这孩子真是胡闹,你爷爷都走了,守不守灵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理会他责备的口吻,问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阴阳先生,“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
阴阳先生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一身道士打扮,他捋着胡须,“请家属着孝服,把明老爷子搬到灵堂。”
我们按照阴阳先生的吩咐一一做了下去,虽然途中大伯一家表情很是不满,但看到我扬起手里提着的砍柴刀后,马上安静了下来。
是的,我全程带着砍柴刀,并不准备把它放下。
我问了阴阳先生,他说无碍,并让我自便。
只是我问他时,他的神色有些复杂,眼眸里虽闪过一抹欣赏,但眉头蹙了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多,天完全黑了下来,院里的灵棚也搭建好了,大门的门板被阴阳先生卸了下来,做成了简易的灵床,爷爷安详地躺在上面。
灵堂周围摆放着十几个花圈,灵桌上献满了各种祭品。
听我妈说爷爷的黑白遗像是早早拍好的,此刻正立在灵桌中央,两旁的烛台上燃着两根粗粗的白色香烛。
待前来吊唁的亲友来的差不多时,阴阳先生便主持起丧事。
我们穿戴着白色麻布孝服和孝帽,跪在地上烧纸听着阴阳先生读祭文。
我越听心里越难过,眼泪不禁接连滚落。
怕出声,我使劲捂住嘴巴,抖着肩膀哭得不能自已。
这时跪在我旁边的明荣戳了戳我的胳膊,指着一旁鼓着腮帮子吹奏哀乐的唢呐手,“你看他们像不像癞蛤蟆?”
我:???
这是能调侃说笑的场合吗?
不能破坏爷爷的丧事。
我紧握住想砸在他脸上的拳头,咬着嘴唇盯着他,眼神饱含警告。
“有什么好哭的?”明荣看着我布满泪水的脸,小声咕哝一句。
这人简直缺心眼!
在我的记忆里,大伯一家一直在城里生活,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来村里住。
当然,主要原因并不是为了见爷爷,而是为了显摆,因为大伯当包工头确实赚了不少。
明荣跟爷爷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感情淡泊,此时他不哭,我也能理解。
但是!
理解并不代表认可!
“亲爷爷去世,你不哭?”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能哭最好,若不哭,我就揍到他哭!
一阵冷风吹来,烛火摇曳着跳动,忽明忽暗的烛光把灵堂衬托的有些阴森可怖。
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尖叫,我一怔,缓缓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