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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情,那尊大佛不是瞧着宿大人,才有陪同实查一说的吗。这件事恐怕还是得劳烦宿大人,快到年尾了,衙门里不单这一桩案子,外放官员回京,被半道上劫杀的事儿,就出在昨儿晚上。这会儿我手下三位千户已经过去勘察了,回头我也得上义庄查验尸首,实在是不得闲。”
星河含糊一笑,“大人要是人手不够,我这儿的随意调遣。只是曹瞻这案子不在我职权范围,还是那句话,我不能越俎代庖。”
南玉书大手一挥,“宿大人要是怕名不正言不顺,此案越性儿移交给您得了。横竖牵扯的女眷也多,两个人分审,隔着一道手,实在麻烦。”
她琢磨了下,拍了拍膝头说:“也罢,做完了这桩案子好过年。”
于是关于曹瞻的所有案卷和文书,全搬到了她的值房里。眼看天色将晚,她吩咐今晚先搁置,等明天她回了衙门,再让那些证人认人。
站起身,忘了脚上的伤,用的力道大了,一阵钻心的疼。堂上的人见了,关切地问是否要传军医来,她说不必,让叶近春搀着,一蹦一蹦往官轿上去了。
天一点点暗下来,轿子里昏昏的,只有外面的羊角灯透进来些微的光。她垂手摸了摸,脚踝好像肿了,心里只是可气,觉得自己没用,这样紧要的关头耽搁不起,后头瘸着腿怎么办差。
回到东宫,又琢磨太子见了不知怎么盘弄。她对他来说就是玩意儿,人家至多养个虎啊豹子的,他呢,养了她,既能顶缸,还能办案。
不过今天他似乎是不在,进了宫门只看见德全在檐下徘徊。她唤了一声,德全眯觑起眼睛,朦胧见一个身影忽高忽矮地来,抱着拂尘从台阶上下来,“宿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星河说崴了,值房里的茵陈跑出来,赶紧上前搀扶,“这么冷的天儿,伤着了难复原的。我带着药油呢,给您揉揉就好了。”
于是一左一右架住,把她架进了配殿。
解开袜子一瞧,脚腕子上坟起了好大一个包,德全哟了声,“好家伙,赶上窝头啦,主子见了不定怎么心疼呢。”
她朝门外看了一眼,“主子今儿有政务?”
德全说是,“北边儿又不太平了,那个什么呜哩哇啦王,几道求婚的陈条都给打回去了,这不恼羞成怒,发兵打咱们呢。主子爷还在内朝商议战略,今儿回来得晚,让大人别等他。”
德全嘴里的呜哩哇啦王,是北边鲜卑的乌达汗王,多次求娶天/朝公主均未果,于是找到了好借口,光明正大扰攘大胤边陲。这一仗终归要打,不过早晚罢了,茵陈帮她用药油推拿,边推边道:“朝廷也是死个膛儿,他们要公主,随便找个宗女给他们就是了。然后再把他们的公主讨来,给咱们太子爷当宝林,一举两得,这么着多好!”
这主意不是没人出过,但通婚是势均力敌下无可奈何的产物。大胤和乌达汗国国力并不对等,下嫁公主等于屈尊,朝廷面子上过不去。北方游牧,京城好好的姑娘送到那地方,天天住着大帐篷,遇上迁徙还得坐光板牛车,吱呀吱呀在草原上风吹日晒,哪家皇亲也受不了闺女遭那份罪。
至于太子,德全笑道:“主子爷哪儿瞧得上呜哩哇啦的姑娘,据说那儿姑娘生得黑,又壮实,顿顿羊肉,满身羊膻味儿,您可别坑他了,回头活埋了您。”
茵陈嘟囔了两句,想是很怕被活埋,再没提北方宝林的事儿。
星河想起来,她和霍焰是沾着亲的,便道:“上回听说你管枢密使叫表舅,侍中和他相熟吗?”
茵陈说熟啊,“也算是族亲,两家一向有往来。上回他夫人忌日,我娘还帮着一块儿操持呢。”
她觉得奇怪,“他夫人不在了吗?家里没旁的女眷掌事,这种内务,怎么还托付你母亲呢?”
茵陈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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