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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宇輕嘆一聲,低著頭,顯得自己勢單力薄,又異常沮喪。
&ldo;那下官讓你將府上下人交出來問話,你為何不肯交出來?!&rdo;張臨沖一臉怒色,恨不得衝上去將他掐死。
公孫宇用衣袖抹一下濕潤的眼角,&ldo;張氏身邊的下人盡忠,都隨著張氏去了,叫下官如何交得出來&rdo;
&ldo;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rdo;張臨沖的心口此起彼伏,他比張氏年長,兩鬢已生華髮,此刻只恨自己的官銜不比公孫宇的大,句句話都被他占了上風,不能替張氏討回個公道。
&ldo;張卿別急,朕知曉你失去舍妹痛心,公孫卿亦是失去了正妻,這心裡想必也十分不好受,此事可否等張氏的頭七過了再審。&rdo;
這一時半會也做不出決議來,周文王只好先緩下兩個人的心緒。
張臨沖暗暗嘆息一聲,雙目暗了暗,只能先應承下來,&ldo;臣聽陛下的。&rdo;
&ldo;臣亦如是。&rdo;
公孫宇應承完,還不忘用衣袖抹一抹不存在的淚水。
一出御書房的門,張臨沖朝公孫宇狠狠瞪一眼,才拂袖離去,蒼老的身影落滿悲涼。
公孫宇的眸光沉下去,也抬腳走下台階。
&ldo;王爺,我們要在這等誰?&rdo;
這人出宮後,一進到車廂里,車夫剛行了一小半的路程,趙止洵便讓車夫停了下來,似是在等什麼人。
趙止洵抬眸,&ldo;一會你就知道了。&rdo;
&ldo;爺,人來了。&rdo;
守在車簾外面的雨堂,對著帘布裡頭的人小聲道。
&ldo;去把他叫過來吧。&rdo;勾起眉眼,趙止洵吩咐他。
雨堂點頭,當即爬下馬車,跑到張臨沖的馬車前,朝裡頭一臉喪氣的人說道:&ldo;張大人,我家王爺想請您到馬車去一趟。&rdo;
王爺?
洵親王?
跟趙止洵八竿子打不著的張臨沖怔愣了下,讓侍從掀開車簾,便見到一向跟在趙止洵身邊的隨從在下面站著,抬眼往前一看,華麗的馬車正在街道旁候著他。
眸光微微一沉,他撩起袍子下了馬車,微微頷首道:&ldo;下官這就去。&rdo;
雨堂會意,領著他到趙止洵的馬車上,見到趙止洵,張臨沖急忙低頭道:&ldo;下官見過王爺。&rdo;
言語間,透著尊崇。
上了年紀的老臣,能對他做到這般,已是十分得體。
&ldo;張大人近來操勞,先坐下。&rdo;趙止洵抬起頭,朝他微微笑著,言語間透著關切。
張臨沖的眼眸怔了怔,面帶感激地坐下,&ldo;謝王爺。&rdo;
楚無念給他沏了壺茶,倒入他前面的杯盞里,淺褐色的茶水飄上一縷煙霧,透著清茶香。
聞著這縷茶香,張臨沖的眼角濕了濕,&ldo;王爺這是?&rdo;
他雙眸微愕,看向眼前這墨眸深沉,眼帶笑意的人。
趙止洵眯起眼眸,&ldo;這是公孫張氏夫人生前最愛喝的人,有一年的春日宴上,她在宴會上向陛下展了品茶之藝,那一年本王雖剛入朝為官,可卻記憶深刻。&rdo;
&ldo;下官多謝王爺還記得舍妹的這身手藝。&rdo;張臨沖終是忍不住,用衣袖抹一下眼角要落下來的熱淚。
&ldo;可惜了,沒想到張夫人會走得這樣快。&rdo;趙止洵輕嘆一聲,話裡帶了一絲哀痛。
&ldo;舍妹的死,定跟那公孫宇脫不了干係!&rdo;張臨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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