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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裡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他回頭看了一眼，又沒聲了。
竹排自己朝對岸駛去，莫懷仁放下竹竿。
小腿抽痛，他竭力忍住，不想在懷秀跟前露出虛弱的樣子。
他伸手理了理頭髮，擦乾臉上的水跡，昂首挺胸，笑著看向懷秀。
一條水蛇快速爬上竹排，順著莫懷仁的腿往上爬。
懷秀憋住笑，朝他伸出纖纖玉手：&ldo;莫懷仁，你小心！&rdo;
莫懷仁眉目舒展開來：&ldo;懷秀，你真好！&rdo;
太陽已經緩緩升起，溫和的陽光莫名使人心存希望。
莫懷仁直覺懷秀已經對自己有所改觀，憧憬著她有朝一日誇他勇猛無敵，多謀善斷的情形，嘴角咧到後腦勺。
他再次看向懷秀，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起袖子擋住頭臉。
果然好人有好報，今天該是他莫懷仁揚眉吐氣的一天！
&ldo;你的腿還好嗎？&rdo;
懷秀終於放聲大笑。
莫懷仁愣愣地低下頭，腿間就被咬住，有東西纏住了他的小腿。
這冰涼的觸感他再熟悉不過。
臉色變成豬肝色，他咬緊後槽牙，解開衣服，把緊緊咬住他大腿根的水蛇捏住。
水蛇張著大嘴，朝他快速撲來。
莫懷仁捏住它的頭部，舉到眼前，忍住把這傢伙碎屍萬段的衝動。
&ldo;我是你祖宗！連老祖宗都不認得！氣死我了！再敢給我看見，我打斷你爹娘的腿！&rdo;
懷秀從指縫裡瞧著對岸光溜溜的男人，坐在草叢裡笑得前仰後合。
&ldo;人家哪裡還認你這個祖宗，這麼丟臉的祖宗是我我也不認識。噗&rdo;
莫懷仁眼冒金星，心情一落千丈，把水蛇摔到河裡。
陽光刺眼，他套上衣服，拿起竹竿三兩下划到岸邊。
懷秀幫他解下腰間的繩子。
莫懷仁渾身僵硬，不敢看她。
手腳慌亂，他把竹排綁到小樹上，扛起老爺子一聲不吭就往回走。
腿間被草葉子划過，又麻又癢。
他心裡煩躁異常，一看見懷秀的笑容就想打自己巴掌，為何偏偏每次丟臉都能被她看見！
&ldo;莫懷仁，你等等！停下！&rdo;
懷秀笑得前仰後合，捂著眼睛追在他後面，越笑越大聲。
&ldo;你閉嘴！&rdo;
莫懷仁幾乎想跑起來。
懷秀一邊跑一邊大聲喊：&ldo;你後衣擺沒放下來，被腰帶卡住了！&rdo;
第8章
臥室的門被老太太合上，懷秀靠著門板，坐在門前吃紅薯。
房間裡靜悄悄，連句哭聲都沒有。
門前的矮竹上，一胖一瘦兩隻小松鼠互相追逐打鬧，胖的那隻慌不擇路，跳躍時腳底打滑，摔到院子裡，濺起一片水花。
懷秀樂不可支，撿起小石塊朝水坑扔過去，嚇得小傢伙一頭竄進草叢裡。
&ldo;過來搭把手。&rdo;
莫懷仁從早上到現在都板著個臭臉，偶爾趁她不注意時偷偷觀察她，被發現後眉頭緊皺，似乎在糾結什麼事情。
灰塵紛紛揚揚，懷秀捂住口鼻，順著嘎吱作響的梯子爬到隔層。
蜘蛛網層層疊疊，幾乎把屋頂遮住。
一口大棺材橫在房樑上。
莫懷仁手裡拿著繩子，見她安全爬上來，鬆開緊皺的眉頭。
&ldo;你把隔層木板掀開，好讓我把棺材吊下去。&rdo;
莫懷仁後背已經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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