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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妍没搭理这茬，她发现了，江庭风这人，有时候越是给他好脸色，越是人来疯，她问：“二夫人的事情可有线索？”
江庭风道：“宫里秘密处置了几个老太监，如果连太医院都不能察觉，那可能是前朝秘药，但皇帝这么久也没发作，要么是没确凿证据，要么就是不想发作。”
姜清妍点头，“看来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
目前来看，宋清弘没有再追究的意思。
姜清妍如此在意，是因为姜府发生了一件事，姜二夫人的嫡亲兄长房明修升至中书舍人，官职不显眼，但起草诏令，参与机密要事，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房明修来姜府与姜老太爷好一通密聊，过后姜二夫人被允许从祠堂放出来，去照顾姜清月。
此刻姜二夫人正与姜清月抱头痛哭。
看着姜清月瘦削的脸颊，姜二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好在咱们没有白费心思，到底是挺过了这一关。”
姜清月垂泪，“有什么用？家里人埋怨我，外人看不起我，我最后只能去城外尼姑庵做个姑子，我还不如去契丹算了。”
姜二夫人忙道：“我儿，可千万别这么想，只要咱们人还在这里，终能慢慢谋划。姜家没有倒，你舅舅家又起来了，以后谁敢小瞧了你？”
姜清月垂泪不语，母亲刚被放出来，以往打扮得体体面面的贵妇人，短短时间竟生了许多白发，面容也苍老很多，她不忍心拿话再刺激她。
姜二夫人却问，“我刚才好似听说江小侯爷来了？”
“是，家里人现在对他可殷勤了。”姜清月只是在养病，并没有被禁足，家里有什么消息都能了解，她将前阵子周昊来找茬，被姜清月以江小侯爷的名义打发出去的事说了。
“现在都说四丫头在外面威风得不得了，谁不说我们姜府定了一门好亲事，她如今是被家里当菩萨供着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二夫人心里一动，“三丫头，你是从小在这府里精心教养大的，哪点比不上四丫头？只可惜咱们那时候拿错了主意，竟生生的让她占了先。”
“不行。”她拉住姜清月的手，“这亲事合该是你的。你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规矩是宫里嬷嬷教导的，连皇后娘娘都赞，这府里谁能比得过你去？”
“母亲，”姜清月惊道：“这是何意？圣旨赐婚，岂能更改？”
“我知道。你也说了，你以后的归宿就是去城外做个姑子，一般人哪里敢娶你？随便嫁个乡下泥腿子你能乐意？”
姜二夫人苦口婆心，“你看，有了权势什么都好，你舅舅升了官，我们马上就没事了，要不然咱们娘俩指不定怎么被磋磨。你要是嫁个无权无势的人，这家里丫头婆子都要看不起你，是个人都能给你脸色看。如果你跟了江小侯爷，那就不一样了。”
姜清月还是摇头，“母亲，你别想了，事情已定，多想无益。”
“咱们不做正房也可以。”
姜清月不敢置信，“母亲是要我去做妾？万万不能，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去做妾的道理？不说家里人同不同意，要我去姜清妍手底下过日子，还不如杀了我。”
“我的儿你还做什么梦呢，现在你就是做妾，你看看还有哪家达官贵人要你？”
眼看姜清月的眼泪又要流出来，姜二夫人亲自拿帕子替她擦了，揽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是你母亲，我还能害你？你怎么就想不开，只要你笼络住了小侯爷，下人们哪里敢给你气受？你跟四丫头毕竟是一个府里出去的，她不敢做得太过。”
姜清月被说得心乱如麻。
“你好好想一想，江小侯爷的人品样貌哪一样不拔尖？错过了他咱们可就找不到这样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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