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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许太医到了。”
殿外一声禀报才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对视。
李承晔拉过屏风将宜音挡在后面，随后道：“请他进来。”
太医诊完脉李承晔便跟着一起出去了，水榭雕花的门窗并不隔音，只听见许太医说：“小娘子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殿下安心。”
宜音正竖起耳朵静听着李承晔的动静。
他的神色不善，直觉告诉她，这事没完，她本能地有些害怕，但却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小娘子，您好些了吗？公主那边离不开人，晚心让我把干净的衣裳给您送来了，您赶紧换上吧。”
是陈时的声音。
宜音隔着屏风问他：“永清怎么样了？九皇子走了吗？”
陈时却没了声音，宜音只道他出去了，便起身拿过衣袍匆匆换好，赤着脚从屏风后面转了前来。
阁中没有人，外面也静悄悄的听不见声音。
她朝门口走去，才刚推开门，就看到李承晔负手站在门口。他也换了衣裳，白色云纹长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未束腰带，胸膛半裸着，颈上一枚血色的坠子垂下来，在阳光下殷红刺目。
他迎门往里走，宜音一步步往后退去。阁门被他重重磕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宜音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他沉着脸一直把她逼到高几前，退无可退。
两人离得很近，宜音的脸都快挨上了他的胸膛，幽幽的松木清香萦绕在鼻间，宜音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他周身的气势迫得她几乎不敢喘息，她慌了神，一手撑在他胸前，企图阻止他的靠近。纤细的腕子像一支柔嫩的茎蔓，由于太过于紧张，紧紧攥着他的衣袍，看上去又像是在拉扯不让他离开。
“晔哥哥……”
李承晔低下头看向她。
肤白如温瓷一般，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回视着他，眸光中畏惧夹杂着倔强，紧抿着唇，鬓发才干透，软软茸茸的覆在额前。
他后退几步，移开视线不再看她，怕多一刻就会心软。
“跪下。”
他让她跪下，宜音有一瞬的不可置信，犹豫了下，还是直挺挺跪在了地上，膝盖骨磕在地砖上生疼，她硬是咬唇一声不吭。
“知错吗？”
姿态高洁，不染纤尘的公子启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像是与你谈论天气那般随和，可那双寒浸浸的眸子却将人的意志刀刀凌迟。
宜音扭头不再看他，“我没错！”
他面色沉静，无波无澜：“为什么？”
“她们欺负永清。”
宜音说道“欺负”两个字时，一瞬便想又想起永清被她们摁在水坑里瑟瑟发抖的模样，无限委屈哽在喉头，她的尾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李承晔噎了下，又道：“我是问你，为何不识水性还要……跳下水去？”
他在极力隐忍着怒气，后面几个字几乎说得咬牙切齿。
宜音只觉得腹中一阵一阵酸痛袭来，有些难以支撑，可她仍固执地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挑衅似的，一字一顿地说：“她们欺负永清！我只不过是还手……”话未说完，她就撑不住了，伏在地上粗粗地喘息，可仍旧梗着脖子不肯示弱。
李承晔似乎觉察出了不对，俯下身来托住她的手臂，问：“你怎么了？”
“别碰我！”宜音挣扎着甩开他，“你是非不分，我可真讨厌你。”腹中的疼痛愈烈，宜音倒吸一口冷气，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儿。
“怎么了宜宜儿？哪里疼是不是？”
他瞬间慌了，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仔细查看，触到一处濡湿，待抽出手时，只见她的衣裙下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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