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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在身边多多提点着就是了。”
嬷嬷起身双手合十，对宜音行了个她们乌兹的礼，随后又道：“多谢太后娘娘宽宥，可是奴婢虽然会说周朝的话，但是对于这边的礼仪规矩也不懂，所以奴婢想着能不能请太后娘娘派人教教我们美人规矩。”
宜音颔首，微笑道：“这是自然。恰巧颜欢的，”她说着，一时想到那个临死都不曾与女儿相认的贤太妃，不禁有些动容，顿了下又道：“颜欢的姐姐，贤太妃身边的嬷嬷前几日与吾提起，说是不愿再回故国去，吾便让她过去伺候颜欢公主。她也是你们乌兹人，跟着贤太妃在宫里这么多年，熟知这里的礼仪规矩，为人也很好，公主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问她便是。”
嬷嬷躬身行礼：“太后娘娘真是仁慈的菩萨，奴婢不知如何感谢您才好。”
宜音看得出来这位嬷嬷对颜欢公主很是忠诚。
而颜欢公主此时仍是一脸懵懂，见嬷嬷躬身谢恩，她便也跟着躬身谢恩：“多谢太后娘娘，我一见太后娘娘就觉得您真的又美丽又温柔，就像我的亲姐姐一般，颜欢很喜欢您，那些人都说您不好的话，说您很喜欢草菅什么来着……”
她的一番话差点又将嬷嬷吓晕过去，紧着用糕点堵她的嘴：“哎哟，公主，太后娘娘不是让您尝尝这糕点吗？您尝一尝吧。”
颜欢公主果然又被她的话给绕过去了，又回身坐下，拿起小几上的糕点大大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品评夸赞一番：“太后娘娘，你宫里的糕点真好吃，比我在家中让人买的大周糕点好吃多了，寄哥哥，不，李将军说那些也是大周人在那边开店铺，做的糕点，可味道与您这里的一点都不一样……”
宜音看着颜欢公主这般活泼懵懂的模样，不禁想起永清，那个可怜的，总是抿着唇浅浅微笑的小公主。她也曾坐在她身边，小口吃着糕点，说：“音姊姊，你做的栗子酥真好吃。”
永清，她的永清，她的小公主。
这世上再也没有永清了。
“太后娘娘，您怎么哭了，颜欢说错话了吗？”颜欢停住了吃糕点的动作，惶恐地望着她。
宜音团扇掩面，摆了摆手，道：“无事，吾有眼疾，时常迎风落泪。”
颜欢闻言，叽叽喳喳地建议：“娘娘找太医来看治啊，娘娘的眼睛这般好看，若总是流泪可怎么好呢？寄，李将军他有一次在外打仗的时候，沙漠中遇到旋风，被风吹了，回来后眼睛也得了病，后来就被胡医治好了……”
宜音浅笑着听她一遍又一遍重复挂在嘴上的那个名字，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在她还茫然不觉的时候，她已经永远地错过了心中牵念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