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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成又看向雲卓然，雲卓然皺眉道：&ldo;斟茶。&rdo;
雲成只好取出三個杯子，一人斟了一盞。
趙宸賀端起來喝了一口：&ldo;有點甜。&rdo;
&ldo;加了冰糖，&rdo;雲成說，&ldo;舅舅嗓子不好，茶水只能喝加冰糖的。&rdo;
趙宸賀眉梢一提，不置可否。
雲卓然板著臉站起身，盯著趙宸賀，卻對雲成道：&ldo;你隨我出來。&rdo;
雲成擱下茶壺，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趙宸賀注意到他下意識揣摩茶壺提手的小動作，他呷了口茶，沒說話。
雲卓然跟雲成先後去往書房北側的柿子樹下，這時節柿子生的正是時候，紅彤彤的掛在頭頂，上頭都蒙著一層白糖霜。
雲成想起來自己幼時想要摘柿子吃，雲卓然不許，冷著臉教訓他：&ldo;口腹之慾是最下等的欲望，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舌頭都控制不住，那將來肯定成不了大事。&rdo;
幼時雲成不知道什麼是大事。現在知道了，也不愛吃柿子了。
但這靠嚴苛和棍棒養成的習慣，一直伴隨他至今。他從來不會因為食物的好吃而表現出明確的喜好來。
雲卓然把掛在樹上的戒尺取下，垂手握著。
雲成下意識攥了一下手。
&ldo;你還記得當初是為什麼遠去京都嗎?&rdo;雲卓然問。
&ldo;李家人就該待在李家人該待的地方。&rdo;雲成答。
&ldo;交代給你的事情完成了多少?&rdo;雲卓然繼續問，&ldo;捨得慶城，捨得舅舅，為什麼舍不下趙宸賀，要跟他糾纏至今。一開始我只當你是迫於無奈，現在看來不是，你分明優柔寡斷兒女情長。&rdo;
雲成咽下唾液，喉嚨滾動倉促：&ldo;李升垣已經死了，下一步才是陳太尉。&rdo;
&ldo;伸出手!&rdo;雲卓然呵斥道。
雲成攥成拳頭的手陡然一松，下意識攤開手掌伸了出去。
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上面。
與此同時，書房內的趙宸賀聽見聲音，豁然起身。
雲卓然連打三下，深吸一口氣：&ldo;你只知道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做。太尉陳闊掌管兵部，又跟西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太上皇退位以後，他繼續不降反升，這是太上皇留給你大哥的一把劍。&rdo;
&ldo;可是皇兄根本不會重用他，兵部現在的權利，有一半已經到了趙宸賀手上。&rdo;雲成手心飛快的紅腫起來，但是伸出去的手仍舊穩穩停在身前，&ldo;不用著急動他。&rdo;
&ldo;錯!&rdo;雲卓然打斷他，&ldo;李升垣不足為懼，陳闊跟西北關係密切，沈歡當年也投奔過西北，一旦他們兩人結盟，才是你最強勁的敵人。你不是不著急動陳闊，而是沉溺於溫柔鄉里，忙著卿卿我我。&rdo;
雲成張了張嘴，眼睫顫動。
&ldo;兒女情長比大業更重要嗎?&rdo;雲卓然憤然抬手，戒尺帶風，&ldo;啪!&rdo;一聲，狠狠地抽了下去。
趙宸賀從旁而來，實在看不下去，伸出手擋在那上面，替雲成挨了一下。
手背上立刻滲出血跡，趙宸賀看了一眼，沒在意，仍舊舉手擋著雲成：&ldo;舅舅，遠來是客，當著我的面動手，這不合適吧?&rdo;
雲卓然沒料到，再次舉起的戒尺停留在半空中。
雲成詫異而慌張地看向趙宸賀。
趙宸賀不以為意地拉下他的手，和氣地對著雲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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