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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成張了張嘴，壓著聲音說：&ldo;我想走之前再見您一面。&rdo;
&ldo;沒什麼好見的，我挺好。&rdo;雲卓然說著，不管雲成因為低落而垂下的雙肩，板肅地讓開了進門的路。
&ldo;進來吧。&rdo;他指了指趙宸賀身後的東西，&ldo;東西就不必了，小廟不裝大佛。&rdo;
雲成轉頭去看趙宸賀，趙宸賀朝他示意無所謂，幾步跟了上去。
&ldo;沒關係。&rdo;雲成餘光瞄著他臉色，安撫道，&ldo;他不要我要。&rdo;
趙宸賀一點受傷的感覺都沒有，湊到他耳邊說：&ldo;不給，留給我妻的，你是嗎?&rdo;
雲成瞟了他一眼，閉上了嘴。
雲卓然可能剛吃完早飯，迎面而來的廳內擺著喝了一半的餛飩碗。他往旁邊一拐，說：&ldo;去書房待會兒吧。&rdo;
統共三間的地方，拋開門房，又在東邊開闢了一間書房，占據了小院的半壁江山。
進書房後，趙宸賀一眼把裡頭場景盡收眼底。
他斷定，這是雲成長大的地方。因為牆上字跡，桌上擺件，無一不透露出他的習慣來。
&ldo;坐。&rdo;雲卓然說，&ldo;你既然是以後輩名義來拜訪，我也就不拿官場那一套應付你了。失禮之處，廷尉多多包涵。雲成煮茶。&rdo;
趙宸賀看著雲成匆匆去煮茶，順著雲卓然的手坐在他對面的矮墊上：&ldo;舅舅上一句說不用官話打發我，下一句就客氣起來。&rdo;
雲成出了書房的門，去往小廚房。這地方他生活十幾年，輕車熟路，連走路的姿勢都與在外面不同，輕快的腳步像貓。
直到那背影消失，雲卓然才說：&ldo;廷尉，我們都是在朝廷上待過的人，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rdo;
趙宸賀一改往日瀟灑，坐得筆直。
雲卓然點了點桌子：&ldo;你跟雲成的事我知道點，總覺得不妥。京中布防圖涉及一國安危，我猜不透你想要圖謀什麼。&rdo;
趙宸賀輕挑眉梢，他有些意外，詫異雲成會跟雲卓然說這些。
雲卓然繼續道：&ldo;雲成初出茅廬，雖然看起來懂得多，也是十幾年間硬灌進去的。你要把寶壓在他身上，可能壓錯了人。&rdo;
小廚房裡偶爾傳出來一些細微響動，趙宸賀餘光里能看到他在裡頭無聊的發呆的身影。
他站起身，鄭重其事的跟雲卓然行了個大禮：&ldo;舅舅。&rdo;
雲卓然詫異地抬頭。
趙宸賀：&ldo;我沒有在雲成身上壓寶，也沒有想從他身上圖謀什麼。非要說原因，晚輩誠懇直言、真情實意，想求雲成跟我好。&rdo;
他維持著恭敬的動作，嚴肅而正式地說：&ldo;雲成表面上有大哥，名義上罩著忠勤王府的頭銜，但我知道，他真正的親人只有您一個。所以我想在回京之前，無論如何得來見您一面，叫您知道有我這麼個人在。&rdo;
他本就高大，即便彎著身，也要雲卓然竭力仰頭才能看清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ldo;雲成救過我兩次，如果沒有他，我今日能不能活著站在這裡還兩說。&rdo;趙宸賀說，&ldo;這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心悅他。&rdo;
雲卓然張了張嘴，被他的直白震驚到，沒能發出聲音來。
趙宸賀在從門外透進來的金暉色的陽光中堂正嚴肅地舉起手：&ldo;我對天發誓，如有半句假話，叫我不得好死。&rdo;
繼而他無視雲卓然接連變幻的臉色，笑了一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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