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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靠手，背脊僵硬，交叉起十指；但一會兒，又小臂橫抱貼近小腹，仿佛肚子痛‐‐從小到大，害怕的時候就樣。害怕之餘，又想保持冷靜。
&ldo;別太緊張。&rdo;他為倒杯熱水，&ldo;拿著它，會好過。&rdo;
沒有接杯子。
&ldo;如果不介意。我想披上外套。&rdo;穿上自己的羽絨衣，感覺活氣又慢慢回到自己身上，&ldo;現在好多了。&rdo;
何祺華微微牽動嘴角，把熱水放到一邊去。
&ldo;其實你討厭和我說話。為什麼又想和我談談。&rdo;
&ldo;可是，總得和你談談啊，不然就這樣下去？&rdo;
他不僅僅是何祺華。記得他有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學位，總以為他不會用學術派的那套來對付她，但四個星期前的那次交鋒，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的這位長輩。對，他是長輩。抱定這樣的信念，薛葵。
&ldo;談什麼呢？&rdo;
&ldo;最近格陵很冷。&rdo;
&ldo;對。全國範圍內的降溫。&rdo;
&ldo;不知道北方的冬天怎麼樣。但是南方這種濕冷濕冷的天氣，地上全結層冰稜子。&rdo;搓著手，&ldo;特別滑。摔了好幾次。&rdo;
&ldo;記得你以前特別怕摔跤。帶你去滑雪，不肯，因為摔斷門牙不好看。&rdo;
薛葵微微一笑。
&ldo;現在也怕。怕摔倒會骨頭斷掉。要知道已經快三十了，摔一跤定吃不消。可是沒辦法，得上班。不能抱著手，等著環衛工人來撬冰。對自己，別想著會跌倒，一步步，穩穩地走過去，不要一驚一乍，也不要掉以輕心，走過去就好。今年，一次也沒有跌倒過。&rdo;
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ldo;薛葵，十年前的你不會和我分享這種體驗。&rdo;
&ldo;十年前，也不認為有頭腦，有思想。現在對住我，心平氣和。不再暴戾任性。不好的情緒，能控制。&rdo;
&ldo;可是你剛才當住許多人的面，說一輩子不嫁我。&rdo;
&ldo;讓我難堪？&rdo;
&ldo;只要我們之間的互動，我都甘之如飴。&rdo;
他的話讓薛葵毛骨悚然。
&ldo;何祺華。我再也不會說&l;寧可砍掉手指也不同你結婚&r;這種氣話，也不會說&l;已經有決定&r;這種模稜兩可的話。但&l;不賣身，不求榮，不嫁你&r;是大實話，不收回。&rdo;
&ldo;你和四個星期前很不同。&rdo;
&ldo;確實。&rdo;
&ldo;讓我很高興。&rdo;
&ldo;何祺華，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對我講？&rdo;
他的眼睛很大，總是讓商業夥伴覺得很誠懇，很可靠，他的方下巴，蘊含著讓人平靜的力量。
&ldo;薛葵，記住我將要說的話‐‐我愛你。即使是從你什麼也不懂的十五歲開始，也絕不容許這份感情被無視。不要歧視老人家，你分得清什麼是占有，什麼是包養，什麼是愛。對你，不是占有，不是包養，就是愛。我愛你，薛葵。即使把這比喻為凍住的地面，討厭卻又不得不經歷，也依然厚顏無恥地愛著。明白麼？直到今時今日回到格陵，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因為愛。&rdo;
有些茫然。
&ldo;得不到是種缺憾，不是愛。&rdo;
他在梳妝凳上直起身子，左腿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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