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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倆上一次一起面對面坐在御花園裡，應該還是小時候夫子給他們講學的時候吧。
這一眨眼，還真是恍如隔世。
&ldo;沈狐狸，你不對勁兒。&rdo;宋挽之盯著沈離的眼睛看了良久後，非常篤定地下了一個結論。
沈離先是動作一滯，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隨後他俊眉一揚，搪塞的話正要脫口而出，就被宋挽之抓住時機搶先打斷：&ldo;你從前親口說過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將沈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家族裡那麼多叔伯兄弟的眼睛可都在暗處牢牢盯著你呢。&rdo;
&ldo;沈家紮根大邑幾十年，你為什麼要殺了當今聖上?如果你要說是為了我這種瞎扯淡的話，那你還是閉嘴的好。&rdo;宋挽之兩手撐著地，挪動屁/股湊近沈離，眯著眼睛看他：&ldo;是不是沈家出事了?&rdo;
&ldo;我這個沈家家主，當的遠沒有表面這麼風光。就算是我死了，沈家也能照樣周轉不誤，能出什麼事呢?&rdo;
沈離也鎖著她那雙琥珀色的琉璃眸子，良久後卻是低頭自嘲般一笑：&ldo;你也知道，我爹沒有嫡子，我是他的庶長子。我爹死後，我這個家主在我那些叔伯長輩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可以在檯面上任意操控的傀儡罷了。當初他們也是用我娘親的性命，逼著我把你送去洛風棲身邊。&rdo;
&ldo;你……你會原諒我嗎?&rdo;沈離忽的抬起頭抓住宋挽之的手。堂堂七尺男兒，此刻眸中卻似有隱隱淚光。
宋挽之蹙眉：&ldo;我自然知曉你有苦衷，不然當初也不會說你送我去和親的事我不會怨你。可你明明知道我剛剛問的不是這件事，你別再顧左右而言他，你到底在隱瞞什麼!&rdo;
&ldo;初年死了。&rdo;沈離雙目緊閉吐出這四個字，面如死灰。
&ldo;怎麼死的?&rdo;這回輪到宋挽之完全愣住。
&ldo;被打個半死，塞進竹子做的豬籠里。再塞上幾塊大石頭，然後扔到河裡，活活淹死死。&rdo;沈離放聲大笑，整個御花園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只是那笑聲一聲比一聲笑的悽慘，令人毛骨悚然。
&ldo;我明明是她的主子!可我只能扒著草皮眼睜睜看著!&rdo;沈離將雙手舉到眼前，眼中恨意森森：&ldo;我扒到最後滿手是血，可我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初年最後在籠子看我的眼神嗎?她最後竟然還在對我笑，還開口叫我不要為她難過，還叫我趕緊回家不要看她死的樣子!我還有個屁的家啊!&rdo;
&ldo;我一直言聽計從，努力做好一個傀儡。我已經為沈家賣了一輩子的命，他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為什麼!&rdo;沈離狠狠垂著地，發了瘋一樣。
宋挽之也嚇蒙了，她認識沈離十來年，從來沒見過一向像個斯文敗類的沈離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趕緊拉住他兩隻胳膊，阻止他自殘的行為。
&ldo;可沈家人為什麼要害死初年呢，她生性良善不應該與其他人結怨的呀?&rdo;雖然沈離說的很亂，但宋挽之也大致聽懂了。可她還不明白初年只是沈離身邊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已，為何沈家要用這種毒辣的手段害死她，而且還非要沈離眼睜睜看著。
宋挽之一問，沈離卻是忽然安靜了下來，佝僂著背，像是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當宋挽之再問他的時候，他才頹然開口道：&ldo;前些日子族裡讓我娶張相國的嫡長女，我沒同意，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們的意思。但我身邊從無其他女人，他們便以為是初年勾/引了我。&rdo;
沈離冷笑：&ldo;他們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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