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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荌姐姐,若是將來姐夫納妾,你真不介意麼?&rdo;
&ldo;如何能不介意……&rdo;董荌笑臉一僵,從前的夫君也納妾,她心中悲痛面上還要露出笑臉來,和善地對待新人,生怕冠上善妒的名聲。後院的美人越來越多,到最後,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董家出事,昔日耳鬢廝磨兩情繾綣卻足足有一年多沒見過的夫君,被美妾們簇擁著,冷漠地將她趕出家門。
&ldo;可又如何攔得住?&rdo;董荌嘆息,男人多情的時候可以將一切都捧到你面前博你一笑,可絕情起來你比地上的草芥還不如。多看他一眼都是你的罪過,多讓他聽你一句話都是你的痴纏。
&ldo;攔不住也要攔!&rdo;駱綾記不得死去美人長什麼樣,可她不想自己的家中,旁人或者自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去。駱綾暗暗下定決心,她要將一切對駱雲楓圖謀不軌的女人,都攔在駱府之外。
&ldo;義母這幾日身體好了許多。&rdo;董荌想著駱綾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呢,想法自然單純天真,便不欲和她在這話題上糾纏。
&ldo;多虧荌姐姐延醫問藥。&rdo;
&ldo;都是一家人,孝順義母本是我該盡的本分。&rdo;
&ldo;大夫說,娘是身體虧空太大,不能受刺激。我們一定要管好府內事務,不能讓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影響到娘。&rdo;駱綾想到何氏,心底的煩意散去許多。在來黎都的路上,何氏病懨懨的樣子可嚇到駱綾,如今看著何氏一天天的好起來,容色瞧著都年輕不少,就覺得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駱綾發現她的四個丫鬟性情都是極好的,人也忠厚靠譜。清遙和翠蘿一個善計算一個善烹飪,便一個管著駱綾的小帳本一個管著駱綾的飲食,隨侍在駱綾身邊的,大多時候都是南葉和山晴。這兩個丫鬟,一個嘴巴不饒人一個嘴甜惹人疼,像是一對活寶。
董荌看重規矩又喜靜,飛花閣里丫鬟們手腳輕快,行動無聲。駱綾每每到飛花閣來,總將鬧騰的南葉和山晴留在歸田居。
駱綾捧著下巴,正想著何氏什麼時候再給自己添個弟弟就好了,就聽到叮叮咚咚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ldo;兩位小姐,夫人找你們過去。&rdo;南葉笑著從外面進來,先朝著兩位小姐吐了吐舌頭,這飛花閣太安靜了,將她的腳步聲凸顯得十分明顯,她自己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傳完何氏的話,南葉勤快地拾撿飄落到地上的紙張,三兩下和桌上的放著的一起理成一疊,拿一塊董荌把玩的玉珏壓在上頭。
聽說何氏相喚,駱綾挽著董荌,腳步如風地往外走。候在外間的丫鬟們要跟上去,被姐妹倆止住,駱綾至今都沒習慣進進出出被人簇擁著。
兩人到歸田居時,何氏靠在榻上,背對著駱綾二人,正和春滿碧桃說話。
何氏入住歸田居有些日子,房中布置和從前已是大不相同。董荌每次走進歸田居的正房都滿心讚嘆,何氏真不是一般的農婦,瞧這布置屋子的眼光,溫馨宜居,富而不奢,簡而不空,讓人打心底想要多坐一會。
&ldo;娘啊,你屋中又添好東西。&rdo;駱綾看到房中多了個青花白瓷底的大花瓶,花瓶中插著一支開得正艷的牡丹,讓房間一亮。
&ldo;知道你喜歡素淡雅致的,給你留了個小青花。荌娘,你也有,你那個是富貴紅蓮。讓你們的丫鬟領回去吧。&rdo;何氏渾不在意地答著話,轉過身來,面上沒有一絲笑容。
&ldo;義母,可是出什麼事了?&rdo;董荌心裡咯噔一聲,何氏房中只春滿和碧桃在,往常一起在跟前侍候的秋菊和冬梅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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