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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半大的孩子,可彬彬有禮說著話的樣子,讓人很容易就忽視他的年齡,更讓人很容易就信服他的說法。或許是他的眼睛很亮,或許是他的笑容太絢爛,駱綾心裡不免為先前的唐突感覺愧疚。
&ldo;先前的事,對不起啊!&rdo;駱綾飛快地說,羞赧中透著坦蕩,&ldo;我太心急了。&rdo;
&ldo;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rdo;提及這事,理哥兒瞬時滿臉彆扭,太守千金豪放,他可沒有近過旁的姑娘身啊。這事兒,真是……駱綾現在還穿著理哥兒的衣裳!
&ldo;我……我先走了。&rdo;像是身後有鬼在趕人,理哥兒飛奔出了大殿,一溜煙跑的不見蹤影。
&ldo;我會吃人嗎?&rdo;駱綾嘀咕道,等會兒一定要找小徐問問這位理哥兒什麼來頭,駱雲楓和李鐵面都很看重的樣子。
跪在地上的冬梅、小叮噹和婆子們將頭埋得更低了,心裡腹誹道,你不吃人,可你一個姑娘家二話不說扒人衣裳,這也太奔放了。
好在駱綾不知道她們的心裡話。她自詡是及笄的姑娘,理哥兒卻還是個小孩子,壓根沒把兩人之間的男女大防放在心上,只是覺得失禮在先,偷襲在後,確實理虧於人!
駱綾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轉了下,隨後將目光落在跪著的幾人身上。這幾個,沒必要再帶回後院去讓何氏和董荌煩心,就地打發了吧。
駱綾這一沉吟,大殿中安靜地掉顆針都能聽到聲音。還等著發落的人首先憋不住,不由悄悄抬頭打量駱綾的神色。
&ldo;看什麼看?&rdo;駱綾不爽地喝道,&ldo;你們的問題交代清楚了麼?&rdo;
&ldo;小姐,能說的我都說了。&rdo;冬梅眼淚汪汪地看著駱綾。
小叮噹和婆子則直呼冤枉。
&ldo;小叮噹,你幫冬梅引開侍衛,陷爹爹於險境,按理,我該將你發賣出府。憐你年幼,又有幾分機靈,前些日子荌姐姐在城中置了個鋪子,你且去鋪子裡幫忙吧。&rdo;恰巧董荌前幾日開了個脂粉鋪子,正缺個機靈活泛的小丫鬟做接待。這小叮噹能夠將一眾侍衛耍的團團轉,去哄那些婦人最合適。
&ldo;小姐……&rdo;小叮噹癟著嘴,恨不得大哭一場,她這是被趕出府了麼?
&ldo;好好干,過幾年說不定能混個女掌柜噹噹。&rdo;董荌想開的那胭脂鋪子,更像是駱府後院女人們設在城中的一雙眼睛。如今請了董長鬍子家一位老掌柜坐鎮,言明只幫一年,一年後就要回董家去。小叮噹這一去,踏實肯干自能奔出個好前程,若是有其他心思,那商場浸淫多年的老掌柜也不是吃素的。駱綾將前景描繪得太美好,小叮噹當場破涕為笑,臉上寫滿憧憬。
&ldo;奴婢一輩子都記著小姐的大恩大德。&rdo;
駱綾又去看那兩個守門婆子。
&ldo;有人從院門溜出溜進都不知道,你們這差事可以不做了。&rdo;
&ldo;小姐,饒了我們這遭吧。&rdo;兩個婆子一聽這話,嚇得連忙跪下求饒,&ldo;我們以後一定加倍謹慎,小姐,求你給我們留條活路,出了府我們這老骨頭遲早要餓死街頭啊。&rdo;
若不是駱綾心裡掛念著府中有人要害何氏,又想到這兩個婆子稍微勤勉一點說不定秋菊能倖免於死,真真是要心軟放過兩個婆子。生死面前,心軟只能致命。駱綾在心中對自己如是說。
&ldo;那鋪子還缺兩個做粗活的,你們願意的話,就和小叮噹一起去。&rdo;
&ldo;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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