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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用的。&rdo;何婆突然止住哭泣，目中滿是悲愴，&ldo;悅兒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rdo;
&ldo;眉娘，悅兒不是你殺的，對不對?你最疼她了，怎麼會殺她呢?&rdo;何三聰猛然想起，悅兒死了，而何婆，正是以兇手。
&ldo;不，就是我殺的。&rdo;
&ldo;不……不……悅兒是我們的女兒啊，你怎麼會殺她呢?&rdo;何三聰問出所有人的心聲。
何婆並不回答何三聰的問題，而是伸手撫過他的臉，眼中愛恨交織，&ldo;三郎，你沒怎麼變，不像我，老得不成樣子，老得你們都認不出我。我日夜在你的院子外徘徊，你一次都沒注意過我，一次都沒啊。&rdo;
何三聰慚愧地低下頭，他是何主簿，在這黎都也算是一號人物，如何會注意到一個雜役婆子呢?他的目光都吝於投到這些人身上。
何婆沉浸在回憶中，並不是刻意要去責怪何三聰，何三聰的羞愧她沒看到，就算看到，約莫也是不太在意的。
&ldo;這府里啊，沒人注意我這個老婆子，倒讓我這個老婆子知道好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rdo;
何婆從何三聰懷裡抬起頭，看向和煦陽光的理哥兒，明明是理哥兒讓人拿住她，她看向他時眼中卻只有融融的暖意，&ldo;人是我殺的，我不知道你們抓了其他人，可別冤枉了好人吶。多虧理哥兒告訴我你們在找兇手，兇手就是我，我來了，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吧。&rdo;
理哥兒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靦腆一笑，微微低頭，白淨稚嫩的臉龐爬上一抹紅雲，身子站得越發筆挺，像是冬日傲雪的松柏。
&ldo;何婆還是說說事情的經過吧。&rdo;理哥兒溫聲對何婆說，頭垂得更低了，讓人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抹緋紅卻已延伸到耳際，鮮艷耀眼，將少年的羞澀心情暴露無遺。&ldo;剛剛來得匆忙，我也沒顧得上細問你。你非大惡之人，死者又是你的親生女兒，這其中必有緣故，對麼?&rdo;
何婆對理哥兒，倒比對何三聰還和善三分，聞言點了點頭。
第30章 第 30 章
&ldo;前幾天夜裡我睡不著覺，走著走著就走到三郎的院子外，正巧看見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溜進院子，很快又出來。我很擔心他對三郎不利，那以後的每個晚上我都不敢睡覺，就在院子外守著。&rdo;
&ldo;眉娘……&rdo;何三聰感動地流下淚下，何德何能，他今生能娶到這樣好的女人。當初那般對待，今日還關心他的安危。
&ldo;又過了幾天，我見到了悅兒。悅兒和我年輕時長得真像，我看著她奔跑在夜色中，就像月下的仙女。那是我的女兒啊，長得那樣好，那一刻，我覺得我受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rdo;何婆臉上浮現出夢幻般的甜美笑容，她輕柔地說，&ldo;我以為她是來見你的，我知道你當了官，那麼，我的悅兒想必也過上好日子。&rdo;
何婆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她惡狠狠地抓住何三聰的手背，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眼睛有些血紅，臉扭曲得有些變形，她悽厲地問，&ldo;何三聰，你當初那般行事，為何還是沒有保住我們的悅兒?你知道，我們的悅兒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長大的麼?&rdo;
何三聰渾身一顫，抱頭蹲在地上，嚎叫了一聲，驚住屋中所有人。
&ldo;我不知道她沒死。那一槍穿心而過，她就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被人扔到樹上掛著，她的嘴裡，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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