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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漣青耷眸看她,雨天的昏沉無法讓光線穿透山石之下,無法讓溫濃看清那雙眼裡閃動的微光,意味不明:「居然……」
「真的是你。」
溫濃結巴了,她還想問怎麼是你呢?!
意識到真的是陸漣青,方才打人的掌心變得異常火辣,溫濃跪也不是退也不行:「信、信王殿下!」
陸漣青並不像溫濃那般慌張,而是速度緩慢地用另一隻手覆上適才被她重重啪一巴掌的光潔手背……上面的紅印子。
這個動作看得溫濃氣短心慌,只恨不得倒回去把剛剛衝動粗魯的自己摁起來吊打幾百抽,下意識就捂上了——
他的手。
陸漣青目光深凝,而意識到這個不應有的動作多麼大不敬之時,溫濃已經唰聲將手彈開,整個人汗如雨下。
她顫聲狡辯:「要不……奴婢給您揉揉?」
陸漣青挑眉:「揉?」
「揉、手。」雨天昏鴉,遮掩那張飛速漲紅的小臉,令侷促的內心也變得不那麼明顯。
陸漣青默了片晌,高抬尊手,移到她面前。
溫濃先是一呆,隨即會意過來,忙不迭接過,輕手輕腳,宛若這不是人的手腕,而是價值連城的金佛骨。
想當然爾,信王殿下的手那必然要比什勞子佛骨金指更貴重的。
她的指腹按在手背上,帶著一種自身體溫的熱度,反覆推揉的動作小心而謹慎。
陸漣青沒有說話,眸光流轉間,低睨溫濃全心投入的面容。
外間還在下著雨,芳草簌簌,雨幕淋瀝,啪嗒啪嗒的聲音穿透石壁,令尷尬的處境變得不那麼窒息。
沒有預想中的問責,陸漣青的平和也令溫濃鬆一口氣,不由分神思索起今日種種。
她沒有記錯時間,見到陸漣青之前的一切都與上輩子吻合,那是否說明上輩子的她所遇見的那個人正是陸漣青?
溫濃一下子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嚇唬住。過去她不是沒有猜想過對方身份,這裡離得妙觀齋很近,加上對方純熟的吹奏技巧,溫濃曾猜想對方可能是哪個曲班的樂伎。因為後來再不曾遇見,溫濃覺得對方還很有可能是魯太后請來的民間曲班其中之一。
皇宮很大,有太多的可能,可溫濃從未想過這個人會是陸漣青。
堂堂信王殿下,獨自跑到這種假山洞避雨,還信手捻葉吹了支民間樂曲,這可能嗎?
陸漣青用另一隻手翻捻手中葉片:「你學過嘯葉?」
「……」然事實永遠都是用來打臉的,溫濃繃著臉:「回殿下的話,奴婢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己。」
陸漣青深深看她一眼:「宮裡的規矩學得不錯。」
溫濃眼觀鼻鼻觀心,還是那句話:「都是宮裡的嬤嬤教得好。」
「哪學的嘯葉?」陸漣青不置可否,隨手扔掉葉片。溫濃瞄著它緩緩零落,心不知所往,仿佛隨它而去:「小時候跟鄰家的哥哥學的。民間玩意,不值一提……」
一聲冷笑驚醒了走神兒的溫濃,她才反應過來不值一提的玩意,高高在上的信王殿下剛剛也在吹。
「你可知道方才吹奏的那首曲子叫什麼?」冷笑過後,陸漣青收起表情。
溫濃時不時看眼色,略微猶豫:「是『飛鵠』。」
心有飛鵠,騰雲駕霧,願求翻山越嶺,天高地遠,無拘邊際。
「也是『鄰家哥哥』告訴你的?」
溫濃感受到他沒由來的脾氣,十分莫名:「不是,是奴婢自己查的。」
陸漣青緘默,許是心不在焉,脾氣倒是漸漸滅了。
溫濃故作殷勤推拿,或許是該來的問責沒有來,壯肥了她的膽子:「殿下覺得奴婢剛剛吹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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