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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王王府。
大火焚天曆歷在目,記憶如新,前生她就是死在這裡。
溫濃忘了前一刻的感性,此時嚇得輕易邁不動腿。反觀陸漣青,他闔上雙唇,早早踩著馬紮下車,欣然接受來自王府上下的恭候,回首一眼,暗光流轉:「還愣著做什麼?」
溫濃下意識抱緊被解下來的霞帔,沾著泥灰又髒又皺,還試圖用來保護自己:「民、民女被強拉上轎之時尚未更衣洗梳,這麼出去恐怕有失禮體。能、能不能讓民女先回……」
回哪裡?
溫濃怔然,今日發生太多事,她與家人都已徹徹底底撕破臉皮,如今的她還能回哪?哪裡有家?
陸漣青的語氣不容置喙:「下車。」
幾乎不帶一句詭辯,溫濃抱著霞帔就下來了。
腳剛點地,腳踝處立刻傳來撕心裂肺的巨痛,溫濃吃痛曲膝,下意識想抓住身遭最近的支撐點。這一抓,恰恰抓在了前方陸漣青的腰佩上,沒有任何支撐力腰佩被扯斷的同時,溫濃順著重心撲通跪地。
「……」
霎時間流動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不動,來自四面八方無數雙眼睛戳心刺背,將這個與信王同車共乘並大膽扯斷信王腰佩的女人從裡到外探究個遍。
一路乘車忘了傷,竟讓溫濃忽略爬牆之時崴傷的腳踝,可如今就是再疼她都沒敢喊出去,摳著流絛玉腰佩的手心全是汗,冷汗涔涔。
意想之中的斥責並未發生,天昏地暗的溫濃被倏而撈起,她仰頭之時瞥見陸漣青微微蹙攏的眉心:「這時候你的腿已經瘸了?」
溫濃呆了兩秒:「不是、民女今早逃家之時不慎崴傷的……」
沒等她把話說完,陸漣青已經側開臉龐,留給她的只有一道完美的下顎線條:「蘇情。」
陸漣青喚聲,名字的主人施然出列,福身問禮:「奴在。」
「帶她去洗漱,給她上藥。」陸漣青又睇了眼被她一併抱下來的霞帔,眉梢眼尾無不嫌惡:「然後,去把那件霞帔燒了。」
「……」溫濃沒鬧明白陸漣青對這霞帔究竟哪來那麼大的惡意,等他被人供著入府,名喚蘇情的女子已經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攙扶:「姑娘如何稱呼?」
溫濃對著美人張了張嘴:「你喚我阿濃即可。」
蘇情淺笑:「阿濃姑娘,這邊請。」
信王府原是前朝一位反王的豪邸,據聞其人個性張揚、專橫跋扈,不僅盛集門客私囤兵馬,還興擴湖推土,廣砌華廈金閣,由此可見王府內置奢靡程度,堪比一座小皇宮。
縱然奢美如皇宮,可那位反王下場並不好,這種背景的宅邸一般人還不敢住,直到兩年前陸漣青班師入京,興之所起,把信王府建在這裡。
只是府建城東十五里,離大晉皇宮小半天路程,平日信王日理萬機,哪來那麼多的時間趕路?多半時候他都住宮中,於是十天半個月才回家一趟,別人都說這是信王的小心機。
可笑的是,若信王真是為了住進皇宮耍心機,當初何必只要一座假皇宮這麼隨意?
溫濃被送進碧天玉池搓了頓澡,髒得失去原有色澤的霞帔和脫剩的裙裳全被打包沒收,估摸拿去燒了,要不回來的。留給她的只有那枚被扯斷的玉色腰佩,陸漣青沒有要回,其他人就更不可能自作主張。
溫濃泡在水裡洗玉佩,心道成色真好,堂堂信王殿下應該不差這一枚,要是走的時候無人追究,興許就當賞給她了。
如今家肯定是不能回的,她一窮二白兩袖無物,不說離京路上缺盤纏,就是往後的日子也不知應當怎麼過。溫濃更愁的是,自從遇上陸漣青,她隱約覺得避走他鄉這條路恐將不那麼好走。
苦著臉的溫濃視線偏移,注意到去而復返的蘇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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