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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朕一直留著它?」柳淵突地下頜緊繃,大掌攏住姜纓的臉頰,往肩膀方向一轉,讓她瞧得更清晰了,她也越發迷惑起來,「我何以知曉?」
「姜纓,你與朕做的是真正夫妻,朕擁有過你。」
柳淵略一俯身,已將姜纓整個人壓入懷中,姜纓早已失了抵抗的心力,怔怔地回味著柳淵的話,須臾涼涼一笑,「陛下是指你我做夫妻時,你熄了燭火的那寥寥幾次?」
姜纓既入了東宮,做了太子妃,那便是柳淵的妻子,須得有夫妻之實,然而那寥寥幾次,全由姜纓主動,還是在柳淵熄了燭火的情況下進行了。
那時她想,柳淵想必是不滿她的,凶蠻又猛烈,還非在黑暗中,丁點都不許自己看他,柔軟的手臂還未掛上肩膀,就被大掌鉗制住了,她何曾瞧過一眼柳淵情動的模樣,何曾見過一次那肩膀上的傷疤?
第19章 18
現下柳淵又有何臉面質問於她?
姜纓譏笑一聲, 「做過真的夫妻又如何?我何曾敢瞧一眼陛下的身體,此刻還望陛下自重,穿好衣服!」
她使力掙開束縛,扭身撤了幾步, 冷冷地瞥過來, 原以為柳淵會大為惱火, 不想竟見他雙眼迸發出奇異的光彩,口中溢出一陣笑聲,「原來你竟不知!」
柳淵如枯木逢春,絕境處窺得一絲光亮, 不顧坦露的肩膀, 凌亂的衣領, 銳利目光直欲看穿姜纓,「朕聽聞當年你在刺傷朕後四處尋藥,後從溫府尋到了, 但你送去東宮的那瓶,為何不是自溫府所尋來的?」
姜纓詫異, 轉瞬想到以柳淵的身份,什麼消息聽不到, 她半真半假道,「那日自溫府出來,不慎摔了一跤,藥瓶摔壞了, 自是沒法送於陛下。」
不知柳淵想到了什麼, 面色略有不虞, 還是問道,「摔到了哪裡?疼不疼?」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這句關心遲了太久,等同於廢話,姜纓遂面無表情道,「膝蓋,早已不疼了,謝陛下關心。」
柳淵默了一下,承受這冷言冷語,心思亂動,昔年他以為姜纓知曉自己特意留了疤也無動於衷應是對自己無意,如今看來也許峰迴路轉,尚有一線生機。
「陛下莫要再想量體一事,宮中自有人比我量得好,回宮去量吧!」
姜纓欲要趕人,柳淵不再討她的嫌,有些事也急需理清,遂用手指拉過衣領整好衣服,思付一下,委婉道,「朕適才並非為量體,你也看到了朕的傷疤。」言罷出屋去了。
姜纓神色古怪地目送他的身影慢慢消失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和莫名其妙地露出傷疤一樣,她才懶得想,她忙著呢!
柳淵踱步去了花廳,溫在衡起身行禮,柳淵揮袖讓他起來了,「近日陽城可有往溫府來信?」
「並未。」溫在衡心悸更甚,柳淵一貫對陽城不聞不問,今時突然問及,如何都不會是好事。
不料柳淵話鋒一轉,「溫卿可還記得當年姜姑娘去溫府尋藥?」
「記得,當時舒清被陛下召去了東宮,姜姑娘等了許久,臣見舒清不回,便作主將那藥給姜姑娘了。」
溫在衡見避不開溫舒清,只能一一道明,倘若陛下有意要翻舊帳,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卻聽柳淵道,「實則姜姑娘不必如此辛苦地為朕尋藥。」
溫在衡,「……」
所以呢?
柳淵又道,「姜姑娘便是不尋藥,朕亦不會怪罪她,溫卿可知曉?」
似笑非笑的目光瞥過來,溫在衡心思轉了轉,霎時明白了,伏地一跪,掩去眸中苦澀,「臣知曉,陛下已言明與姜姑娘共同撫育太子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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