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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但他也只会虚张声势，不敢再朝我动手。
藤君捂着脸大哭：“我不活了，我六十岁的人，被孙媳妇打耳光，说出去脸都丢尽了！”
一边喊着，一边趴在黎青青怀里哭哭唧唧。
那声音要多凄婉有多凄婉，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吵什么吵！”叶黎明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里，不悦地大喝。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他正被警卫员搀扶着，从楼梯拐角处的书房里走出来。
叶向远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踱步，看不出丝毫的焦急。
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也笑了下。
腾君已经扑到叶黎明怀里告状：“老头子，你这孙媳妇太厉害了，二话不说就抽我耳光……这个家里已经没我的位置了……我不要活了……”
叶黎明揽着她坐下，听完她的哭诉，他冷漠地扫我一眼，对叶向远道：“你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女人。”
我低着头，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
叶向远似乎是笑了下：“你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黎明大约是被气到了，好半天才颤着嗓音道：“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你媳妇殴打长辈，还是她有理了？”
叶向远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当然是和我一条心。我可从来就没承认过，这女人是我的长辈。”
我偷偷地抬头去瞧叶黎明。
他布满褶皱的脸扭曲在一起，看上去恐怖极了，一双死灰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向远，就像是要把叶向远给撕了。
叶向远却压根没把他的眼神放在心上，上前轻轻揽住我，把我扶起来。
我拽住他的手腕，大声哭道：“是我的错，爷爷教训得对……我就是气不过……”
叶向远深深地看我一眼，柔声问：“你为什么气不过？”
我耷拉着脑袋，嘤嘤地啜泣：“那个老女人骂大嫂脑子有病，狠狠地踢了大嫂一脚！她还骂小瑾是兔崽子，拿杯子砸小瑾！我护着小瑾，她就生气了，让那些警卫员打我！”
顿了顿，我摸了把眼泪，故意抬起脖子。
虽然我自己看不到，但腾君用了很大的力气，我想一定是在我脖子处留下了痕迹的。
我弱弱地看了看叶向远，又瞟向叶黎明，怯怯地道：“是我太冲动……本来我是不想还手的……可她掐得我太痛了……我觉得脖子都要断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反抗？”
叶向远沉下脸，温热的指尖缓缓抚过我的脖子：“小三就是小三，总喜欢恶人先告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了几十年，偏偏就有人吃这一套。”
叶黎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现在还没有老糊涂到听不懂话音的境地，肯定听得出叶向远在隐射什么。
我刚刚假意反省，实则句句都在指责腾君先动手，可他一开始是不管不顾地护着腾君的。
如今被叶向远讽刺，他心里想必正在翻腾吧。
他喘着粗气，指着叶向远，半天说不出话。
藤君保养得如同少女的白嫩手指在他胸口上下抚动，给他顺气：“老头子，我没有……我怎么会打人，更何况他们都是我的晚辈……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
我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一下子盖过了她的撒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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