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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声音极低，最后终于渐渐消散在了黑夜里。
……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文竹双眸微眯，眼底闪出一丝兴味。
不过只是片刻的时间，便再也消失不见。
文竹环视了周遭一圈，黑夜中，破败的院落一片寂静，在此时正喧闹着的相府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文竹不禁露出一丝冷笑，随后便没再停留，转身向院外走去。
此处就如整个李家一般，看似繁花锦簇的外表下，内里早已污糟不堪。
离开小院后，文竹径直往后院的方向走去，他作为李淳的心腹，整个左相府无人不知。
因此这一路上，文竹走得畅通无阻。
与方才的冷清不同，文竹越往里走，周遭也愈发的喧闹起来。
待他走到垂花门不远处的地方，终于停下了脚步，再往前便是相府的后院，就算他是李淳的心腹，也不方便随意出入。
原本他听说李家众人出了事情，是打算亲自看看的，没想到这事儿竟然与自家主子有关，想到方才主子命人传来的话，文竹便放下心来，随手叫住一个路过的小厮，与其说了李淳吐血晕倒的事情，打发他去传大夫，之后便转身回去了。
他对李家人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兴趣，他只知道，任何冒犯了自家主子的人，都不该活着。
李斯，只是废了一双腿，也真是便宜他了。
至于李大夫人，倒也不算无辜，竟敢在主子面前撒泼，想到刚才黑衣人的转述，文竹面色微冷：
既然她这么喜欢装疯卖傻，那就成全她好了。
不愧是自家主子，轻而易举就能在内部瓦解了李家众人，眼下李大夫人和李斯已经离心，李斯的所作所为，定会让李家大房母子之间产生嫌隙。
就算李家能将李大夫人的状况，用“疯症”勉强掩饰过去，可是正如主子所说，这“疯症”历来有遗传的可能性。
更何况李斯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虚伪自私的一面暴露得淋漓尽致，相信在场之人都已看清了他的真实嘴脸。
日后，倘若李斯还想以曾经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示人，也不会再有人会相信了吧。
想到这里，文竹都有些等不及想要看看，待李斯醒来后，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废人时，会是个什么模样。
随后，文竹一向沉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感叹：
这位传说中的沈家四姑娘，果真也是个狠角色，跟自家主子，简直就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