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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度完全不用怀疑，只不过他们的效忠对象从来就不是李吴山这个人，而是这个民族。
从根本上来看，金雀儿的建议完全正确：对于这种事情，必须做出强力的反应，绝不能任凭他们这么干。大不了就来一次大清洗，无论如何都要把军校牢牢的掌控在李吴山的手中。
李吴山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手腕，大清洗势在必行。
但李吴山却没有对金雀儿的建议表示任何肯定或者是否定的意思，而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给我拿一面镜子过来……”
“镜子？什么镜子？”
“就是照人的那种镜子啊？”
望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看着已经泛白的两鬓，良久沉默不语……
第二日，当刚刚结束了晨训的参谋们来到参谋室的时候，才发现李吴山早已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李吴山的面前摆着昨天他曾经看过的那份计划书……
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参谋们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李吴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取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在计划书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就起身离去了。
包括沈从文在内的这些参谋们，早已变成了一种绝对理智的人，几乎从不会受到任何情感因素的影响，当他们看到计划书上的字迹之时，却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那是李吴山的签名。
这就意味着这次行动得到了李吴山的同意……虽然是事后的同意！
“校长！”沈从文将身体挺的如同标枪一般笔直，双眼中喊着热泪行了个军礼：“我……明白了！”
这个责任只有李吴山才能扛得起来，李吴山替他们背负起了这个黑锅。
李吴山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你不明白，你们始终都不明白我什么要留下江南这块绊脚石。”
“那是因为我们所做的这些这一切，虽然绝对正确但却未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我们必须给民族留下一个其他的可能。”
“事关民族气运，必须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绝不可孤注一掷的豪赌，因为我们输不起。”
“你们将民族的气运当做赌注，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李吴山说道：“我之所以没有清洗你们，不是因为爱才的缘故……”
吴山军校之中人才济济将星如云，就算是大规模的清洗会极大的损耗元气，但总会恢复过来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因为爱惜人才，所以才没有对这些人下手，根本就不存在这个说法。
真正让李吴山不敢下手的原因，从来就不在于这些参谋或者是其他的参与者，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李吴山自身。
他已经五十一岁了，再也不当年那个青春年少的李吴山了。
李吴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重新布局。
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如果推倒重来的话，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妥协。
向自己的学生们妥协。
李吴山挥了挥手，一个军法官走了过来开始点名
“沈从文。”
“在。”
“孙守。”
“在！”
“王广良。”
“在！”
被军法处点名的人，全都站了出来，一个个神态凝重但却把身体挺直如同标枪。
“点名的所有人，你们已经被解除职务。”
“是！”
先解除职务，这是军法从事的第一个环节。
第二个环节就是剥夺军衔。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再也不是校级军官了。
“每人记重大过失一次，录入履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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