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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司諫驚愕:「臣沒有這個意思……」
「來人!」趙璟吩咐殿前司守衛:「拖出去,杖責。」
殿前司將要把人架出去,寧殊咳嗽著上前,道:「規諫乃是右司諫指責所在,請官家看在其盡忠職守的份兒上,饒過他這一回吧……」
還未說完,寧殊遽然猛烈咳嗽,當朝嘔出一口血。
滿朝譁然,趙璟也顧不得跟那言官置氣,連忙下御階查看,吩咐內侍去傳御醫。
寧殊的病在趙璟剛剛登基時就已見端倪。
御醫說他肺有陰寒,郁而化寒,寒傷肺津,加之年邁,內里虛耗透了。
寧棋酒守在寧殊病榻前一個勁兒地哭,譚裕這麼個五大三粗的郎君也悄悄紅了眼眶,背過身去不說話。還是嵇其羽去安慰寧棋酒:「別哭了,一會兒老相國醒了,瞧見你們這些樣子,他會難過的。」
寧棋酒這才哽咽著擦乾淨淚水。
她含怨看向負手站在窗前的趙璟,道:「流言說祖父是被官家給氣病的。這些日子祖父總是長吁短嘆,他雖不說,可我也知道,自打官家登基,便一意孤行,再聽不進他這位老師的話。我卻想不通,我們祖孫自官家還為質子時便全心全意地追隨您,如今您御極天下,是覺得我們礙眼了嗎?」
寧棋酒出身鴻儒世家,是襄州有名的才女,滿腹經綸,口齒伶俐,句句切情切理,說得趙璟愈加沉默。
就在這時,寧殊醒了。
寧棋酒再顧不上指責趙璟,她小心攙扶著寧殊坐起來,要餵他喝藥,寧殊將藥推開,目光尋向站在寧棋酒身後的趙璟,虛弱道:「臣還有話要對官家說。」
趙璟溫聲道:「老師好好休息,待您休息好了,我們師徒還有很多時間。」
寧殊眉頭緊皺:「你是不是嫌老師聒噪了?」
趙璟無法,只得接替寧棋酒坐在病榻邊上,接過藥親手餵寧殊喝下去。
那滾燙苦澀的藥入喉,寧殊臉上有了些許血色,他靠著粟芯軟枕,諄諄勸說:「官家正值盛年,春秋鼎盛,聽不進那些立儲的話也在常理中。可是您要明白,您是官家,是天子,不是尋常人家的郎君,您的身上繫著國祚昌平、黎庶安危,您是不能任性的。」
趙璟垂眸不語。他生了一張純良無害的俊秀面龐,若美玉溫潤,安靜時就像回到了孩童時,纖長的睫毛輕覆,薄唇抿著,沉默中透出些無辜委屈。
寧殊心裡很清楚,不管趙璟平常看上去多麼精明強悍,可細究內里,他只是一個在九歲時就被匆匆折斷童年,長久活在動盪不安中的可憐人。
他敏感多疑,殘忍暴躁,這一切不過是用來遮掩內心的缺失與脆弱。
寧殊撫著趙璟的手嘆息:「我去找蕭太后的事,想必官家早就知道了。」
疏遠猜忌全由此而來。
但趙璟不會承認:「老師多心了。」
寧殊以袖掩唇不住咳嗽,趙璟接過寧棋酒遞來的梨湯,順著他的背,餵他服下。
寧棋酒有些沉不住氣:「祖父,您去找大娘娘做什麼?」
譚裕悄悄扯了扯她的袖角,被她橫了一眼,才訕訕放開。
許是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有些話寧殊不再避著自己的孫女,他道:「我想勸大娘娘,蕭氏權柄日盛,若要染指後位,只怕外戚干政,遺禍無窮。」
趙璟唇邊噙著薄諷:「她不會聽的。」
趙璟心裡一直有很清醒冷酷的算計,他把蕭太后放出來不是因為母子情深,而是為了穩住蕭家,為其所用。
他逼父皇禪位,終究算不得光彩,而這朝中多是忠於乾佑帝的遺臣,在他初登帝祚根基不穩時,還需要蕭琅替他翦除這些絆腳石。
蕭琅貪婪、卑劣,這些他都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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