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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景依旧,黛瓦朱墙。
年过一年,雷打不动的除夕宫宴上,陆霜如今是坐主座的人,偷不得闲。
大殿之上,前排空着两个席面,一个是刘迸的,一个是陈江吟的。
陆霜正准备踏入大殿时,外头天色已经黑尽,突然她鼻尖上感到一丝凉意,抬手一抹,将鼻尖的雪点子融成了凉水。
她回头看了看门外的宫路,云岚和圆丫一人提着一个灯笼照亮了一小片天地,陆霜瞧见有细小的雪籽绵绵地飘落下来,于是吩咐圆丫道:“去楼上给公主送把伞吧。”
圆丫应下后,小跑着去取了桐油伞就往楼上跑,陈江吟见她喘着气跑上来,道:“这是阁楼顶,又不是天台,本宫头上有屋檐呢,这么急着送伞做什么?”
圆丫道:“回公主,雪落了很快就要大起来,待会公主若是要下楼行路,定会用伞。”
陈江吟道:“本宫今日还不一定会下楼呢。”
她目光一直往宫外望,圆丫将伞放到玉青手中后,也走过去眺望。
陈江吟道:“你不快回去伺候着,在这作甚?”
圆丫道:“奴婢……奴婢这就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欲走,陈江吟突然喊道:“玉青,你看!”
她喊的虽是玉青,但圆丫回头更快。
宫外街道两侧为迎新春,都点着灯笼,隐约照亮着路,陈江吟忽见视线尽头处行来一人一马,再接着看,后面跟着无止尽的人群。
那为首的速度很快,穿过这条街道,很快没了身影,想是已经到了宫门口。
陈江吟面色一喜,忽而转身,提着裙摆就飞快地跑下台阶,玉青拿着伞跟在她身后,口中不断喊着小心,陈江吟速度却也丝毫没放下来一点。
圆丫也反应更快,跟在后头跑下楼去,她急着到大殿之上通报时,比外头传话的禁军还早上不少,陆霜听了,忙起身要亲自出去相迎。
陈江吟先一步往宫门外跑,玉青跟在她身后,一手往前举着伞,一手提着裙摆拼命跟上,他跑得急,玉青都来不及取灯笼,陈江吟虽熟悉这宫里的路,但此时着急忙慌,眼前又黑,拐弯时还是冷不伶往前一扑,摔了个跟头。
这一摔瞧着还不算轻,她惊叫一声,玉青丢了手中的伞,跨到陈江吟身边,道:“公主可是摔得厉害了,奴婢扶您起来,要不……要不公主在这等上一会儿,奴婢去喊人抬轿撵来,再寻个御医瞧一瞧。”
陈江吟搭着玉青站起身来,道:“本宫都还没喊疼,你就上赶着喊轿撵喊御医,又不是那架子上瓷瓶儿,磕了碰了就碎得不成样子。”
玉青心里嘀咕,自家公主以往不就是如瓷瓶儿般磕不得碰不得,金尊玉贵这么多年过来了,如今这样重重一摔,都拂袖而过了?
陈江吟低头拍了拍衣裙,忍着膝盖上的刺痛,接着往宫门外跑,玉青也不得不捡起伞来再继续跟着他。
才又跑两步,眼前迎面跑来一个禁军,陈江吟拦下道:“可是刘将军回来了,要去通报皇上?”
“回公主,是。”
陈江吟得了确定的答案,就更加顾不上腿疼,跑到近宫门处时,远远见几个人影在远处往里走来,虽是夜里看不清脸,但看身形走姿,定是行军之人,陈江吟放慢了脚步,分辨出走在最前的人影就是刘迸。
刘迸也瞧见了她,脚步加快靠近了去。
两边几个人手里都没有半只灯笼,就这么黑漆漆地会面,刘迸走得近了,听清陈江吟略带急促又努力克制的喘息,见她头上分明有伞,发上却被雪籽打湿,只觉得一路的归心似箭也是值当。
刘迸不自觉抬手想抚到陈江吟头上,但只是想一想,还是将手往后伸,拿过玉青手中的伞,亲自帮陈江吟撑着,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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