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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些布賣不出去嗎？&rdo;石聆忽然問了這麼一個不應景的問題。
臘九嘴角隱隱抽了一下，硬著頭皮乾笑：&ldo;這不是……明擺著的嘛。&rdo;
想不到石聆又接著問：&ldo;既然過時，為什麼要進？&rdo;
臘九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ldo;也不是一來就過時的，進貨的時候，這些還是很有銷路的，只不過那時賣的貴了，吃了虧。&rdo;
會在最時興的時候囤下這麼多，想必是賣的時候高於市場價了。
&ldo;滯銷的貨有脫手渠道麼？&rdo;石聆冷不丁又問了一句。
臘九這下何止是笑不出來，都快要哭了。
&ldo;聆姑娘，這些若有人要，也不用在庫里搬來搬去了。&rdo;
錦繡坊生意慘澹並不是最近的事。
錦繡坊的東家原本並不姓王，後來因經營不善，店面被王家盤了下來。臘九雖然說不出王家的具體來歷，但也知道這不是普通的人家。王家產業多在京城，家大業大，並不在乎這偏遠地區的一間鋪子，因此錦繡坊無人問津已久。若不是東家姑娘突然要來，怕是他們都忘了自己東家姓甚名誰，就等著坐吃山空，關門大吉。這不，舊料子堆滿了倉庫，放著怕生霉，時不時還要搬出來曬一曬。
石聆聽著，眉頭越皺越深，臘九也是唉聲嘆氣。本想著討好一下東家恩人，卻不知怎麼發起嘮叨來了，連著想討好的心思也淡了，只覺得這生意做得真沒意思。雖說掌柜的結帳很大方，但總覺得缺點什麼，整日提不起精神。
&ldo;聆姑娘，這邊灰塵大，您還是別在這兒逛了。回頭您要什麼，我叫人送到後院。&rdo;臘九搖著腦袋，垂頭喪氣。
&ldo;我幫你把這批貨出掉怎麼樣？&rdo;
臘九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向面容稚嫩的少女。
石聆依舊沒什麼表情，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平靜地道：&ldo;滯銷的貨物也總要找渠道，這樣占著庫房，耽誤生意。&rdo;
只可惜是過時了，潮流這東西最刁鑽，各個時代都一樣。過了就過了，一點兒情面也不留，當時是金，過後便是土，誰也不會顧及你曾經是金。
&ldo;雖然多多少少還是要賠上一些，但只要鋪子運轉起來，虧空早晚能補回來。&rdo;
好過這樣聽天由命，耽誤越久，虧空越大。
臘九越聽臉色越沉，最後竟是露出了些防備的表情。
&ldo;這……聆姑娘，這不是小的能做主的。&rdo;
石聆想想也是，沒有人這麼談生意的，是她多事了。
&ldo;聆姑娘，&rdo;臘九略微猶豫，還是說道，&ldo;我們東家和掌柜都待您不薄，您可不能打我們鋪子的主意。&rdo;臘九說著，語氣已經冷淡很多，跟剛才的熱乎勁兒是天壤之別。
石聆知道這是商人的防備之心，並不在意。只是她心裡覺得惋惜，有房有地有貨，又有這麼忠心耿耿的夥計，可惜了這買賣。天時地利人和俱全的生意，竟是□□巴巴地做死了，真不知是怎樣的榆木腦袋，干出來這樣缺心眼兒的事。
石聆轉身離去，沒有看到某缺心眼兒的掌柜隨後走來，對著臘九的腦袋輕敲一記。
&ldo;掌柜的，我看這聆姑娘心思有些多，你可要小心。&rdo;臘九盡責地打著小報告。
袁掌柜對他們可好了，他臘九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ldo;石姑娘是好心。本就是我們做得不好。&rdo;袁清搖頭，&ldo;不可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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