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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煒想像了一下各級書記半年不開常委會、各級政府長官半年不開常務會的情景,又想到比起朱厚照,後來的嘉靖萬曆各個不愛上朝,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個名為「君父」的兄長,只好尷尬嘆道:「時日是有些長了。」
靳貴也知他和文官們不同,不便說出什麼重話,又說了幾句孔孟之道云云。
不得不聽他嘮叨,朱厚煒無奈地走到窗邊,大江大湖之南,雖是隆冬臘月,卻依然有樹木蔥鬱,更看不到飛雪連天的景致。
「今年年景雖是不錯,但到底冬日難熬,也不知貧苦人家能不能撐過去。」朱厚煒緩緩開口,打斷了靳貴關於禮教體統的喋喋不休。
靳貴知他關注民生,答道:「聽聞如今柴火價格飛漲,也不知知府衙門會否採取手段。」
朱厚煒簡直覺得好笑,「咱們這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樹,就算有人囤貨居奇怕都是難,如何柴火會漲價?」
靳貴幽幽道,「殿下怕是又忘了,如今這贛南的流寇剛被王巡撫平定,不少都流竄到咱們這占山為王,樵夫哪裡還敢輕易進山砍柴?」
朱厚煒恍然,苦澀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只覺得民脂民膏供養王府,咱們除了多設幾個養濟院、多捐些柴火冬衣、偶爾施一次粥外,也什麼都做不了,實在是有愧於心。」
「殿下已經做的很不錯了,衡州百姓一直感念殿下的恩德,勿要過於自苦。」靳貴起身,「不過說及此事,老夫突然想起先前查出的在養濟院貪墨之人還未來得及審理,老夫這就去了結了。」
「先生辛苦。」朱厚煒行禮目送他離去,想了想回了寢殿,將先前做的那絨服套在中衣外穿了,又在外頭罩上一大氅,牽了馬叫了數人便出府去了。
「殿下,咱們是去養濟院麼?」方才一直在旁伺候的李芳忍著刺骨寒風問道。
朱厚煒見他打哆嗦,蹙眉道:「我賞你的絨服為何不穿?你先前受過傷,萬不可再受風寒。」
李芳攏了攏披風,「那金貴東西怎麼能騎馬穿呢?奴早就大好了,殿下莫要為奴賤軀掛心。」
朱厚煒這些年已然不想再與古人爭辯什麼人人平等,卻也難以心安理得地凌駕於眾生之上,「都是爹生娘養的,誰比誰輕賤去哪了?勿再作此喪氣之語。」
李芳赧然一笑,專心為他開路。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衡州最大一處養濟院,卻見門口松柏上繫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
朱厚煒辨認了半天,又驚又喜地望向裡頭,「王先生?」
第三章
王守仁比先前在應天相見時黑瘦不少,但精神上佳,因二人均未著朝服,便躬身作揖行禮。
朱厚煒哪裡敢受,趕緊還禮,上前幾步低聲道:「先生不應在贛南麼?先生的南贛鄉約小王看了,實是……」
王守仁苦笑著打斷他,拉著他走到一處空曠地方才壓低聲音道:「不瞞殿下,此番下官乃是擅離職守,悄然來此。下官有罪!」
朱厚煒蹙眉,看來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顯然又與寧王有關,「事急從權,就算是天子與朝廷知曉,也定會特事特辦,不會加罪先生。」
衡陽毗鄰江西,王守仁先前在應天不過是匆匆一晤,後來到了江西,才漸漸從士林及百姓口中聽聞不少這位小殿下的事跡,託了隔壁雄才偉略狼子野心的寧王的福,對這低調內斂不擾民的藩王都是交口稱讚。
昨日他進入衡州境內,深感此處民熙物阜、民淳俗厚,更不見江西隨處可見的盜匪強人,雖這治理教化之功大半得歸功於知府衙門,可不論親課農桑還是濟寒賑貧,蔚王府也一樣居功至偉。又加上先前巧遇,心中難免對這位小殿下多生出幾分信任。
「近來下官在贛南剿匪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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