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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富看見船簾上摔下一個東西,他剛想過去瞧個清楚,就聽見船夫大喊:&ldo;快起來,有蛇!&rdo;

水面上盪起陣陣波紋,船夫望著河面上密密麻麻的蛇,呆若木雞。

蛇群把船圍住,正順著船沿爬上來。

柳大富拉起船夫,衝過門帘。

帘子輕薄,根本擋不住爭相爬過來的蛇群。

&ldo;怎麼辦?&rdo;

船娘帶著哭腔,全身無力。

懷秀把小傢伙塞進她懷裡,和柳大富一人一邊,用力拉緊帘子。

頭頂的爬行聲越來越響,篷子被壓住,篷頂開始下陷。

這些蛇並不張嘴咬東西,似乎是奔著什麼東西來的。

懷秀想起莫懷仁被雷擊的那個夜晚,轉身朝縮在柳大富後面的船夫喊道:&ldo;有火嗎?快用燈油把被子點燃!&rdo;

小傢伙睜開眼,一臉不高興:&ldo;快些滾開,不然我生氣了!&rdo;

船娘把她抱得更緊:&ldo;祖宗哎,我可不能滾,外面都是蛇!&rdo;

懷秀見小傢伙掙扎著朝她伸出手,輕聲哄到:&ldo;你乖一些,娘現在忙著。忙完了就抱你!&rdo;

蛇纏成一個大球,撞擊著帘子。

掛帘子的線太細,應聲斷裂。

柳大富把懷秀用力推開,自己卻被蛇堆緊緊纏住。

月光透進來,望著越來越多蠕動的蛇,懷秀心中湧起深深的無力感。

若不是自己一時念起,這些人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燈油太少,被子只燃燒了一部分就滅了,冒出滾滾濃煙。

船夫把船娘和小傢伙緊緊抱在懷裡,抬手幫老婆擦掉淚珠:&ldo;繡花,這輩子我沒能給你過上安穩日子,下輩子再還你!&rdo;

小傢伙被抱得太緊,掙脫不開,終於放聲大哭。

懷秀踢開腳上的那條小蛇,對莫懷仁的恨意更加濃烈!

若還有機會再見,她一定請他吃紅燒蛇段!

小傢伙的哭聲在河面上飄出老遠,岸邊草叢裡的老花蛇靜靜聽了一會,突然高昂起頭,朝小船方向急速抖動信子。

船娘哭得滿眼淚花,有力抓緊船夫的頭髮。

腳上卻遲遲沒有被蛇咬的感覺。

她疑惑地低下頭,只見柳大富和懷秀靜靜地倒在門口,混亂的船艙里已經沒有蛇的蹤跡。

&ldo;大富兄弟!懷秀妹妹!&rdo;

船夫愣愣地抬起頭,看向船娘。

小傢伙哭的太久,抽抽搭搭停不下來。

船娘把她放下,扶起懷秀的頭,用力掐住人中。

&ldo;娘,呃……&rdo;

船夫看見的小傢伙打嗝聲,回過神來,幾步過去把柳大富扶起來靠在門沿上。

懷秀悠悠轉醒,腳踝發麻,上面兩個小洞往外冉冉冒著鮮血。

小傢伙撲進她懷裡,頭臉蹭著她的胸口,被船娘拉開:&ldo;聽話啊,你娘她受傷了,你別壓著她。&rdo;

&ldo;大富哥怎麼樣了?&rdo;

船夫看著柳大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血洞,不忍看她,搖了搖頭。

&ldo;怕是不行了。弟妹,你節哀!&rdo;

懷秀如遭雷擊,心口似被巨石壓住。

船艙里響起船娘的哭號聲,震得懷秀雙耳發麻。

小傢伙被幾個大人的悲傷情緒嚇住,癟癟嘴,抬頭尖叫出聲。

老花蛇正想著怎麼善後,急得在草叢裡打滾。

被這尖叫聲定住,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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