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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最是聽得進去唐雨暘的話,沉思少頃,決定將討伐歧國之事暫且擱下,靜待使團入京。
不出三日,歧國使團終於在一片熱議聲中入京。使臣代歧王獻重禮,呈國書,表願北面稱臣,奉大羲為天|朝上國之心。其姿態卑微,求和之言論,正合文臣儒生之意,引得主和之聲一時更甚。女帝未立即表態,只安排當夜小設宴席為使臣接風,稱臣之事延後再議。
是夜,唐雨暘戍衛禁宮,親自巡邏大慶殿外。臨近子時晚宴終到尾聲,有一歧國使者醉醺醺出殿透風,腳步蹣跚恰撞在他身上。
「哎呀哎呀……指揮使莫怪,在下暈得厲害,實在……」那人話未說完,便趕緊找個地方吐去了。
「使者小心腳下。」唐雨暘不動聲色,將那人塞進掌中的東西小心藏入袖中。待晚宴散去,守將輪換,唐雨暘回府暫歇路上,才將袖中東西取出,見那使者塞給他的是幅精緻小巧的畫像。
畫中女子美若桃花,約莫雙九年華,眉眼間有一份熟悉之感。畫中題有一句詩「雨暘時若在仁君,鼎鼐調和有大臣」,霎時讓他驚愕失色。
若他沒有猜錯,這應是時若的畫像。
既是歧國使者給他的,妹妹難道在歧王手上?唐雨暘面如死灰,拿畫的手僵硬如石,須臾間冒出一背冷汗。
那給他玉佩圖案的青衫女子也曾說,若想尋她可往南邊。時若她當真身在歧國?那為何不主動聯絡他,難道……
難道已是歧王人質?
「燕歸期,梅將落」這六字天機預言再一次浮現在他腦海。燕媯,歧王……這兩人已然踏上同一條船,那預言或許指的正是這一種猜測。
時若夾在中間,既和霽月閣有關又與歧王有關。那麼這就可以解釋為何陛下會向他隱瞞時若的消息,沈禮也避他不及……因為,霽月閣的人女帝是斷然不會放過的。
只是不知時若現在是死是活。唐雨暘越想卻不敢往深處猜,只暫得出一個結論——大羲與歧國的這場仗,一定不能打起來。
次日朝會,滿朝文武就是否開戰仍有爭論,女帝依然未下決斷。散朝後,唐雨暘單獨留在章昭殿,終於表態。
「戰與不戰,雨暘,朕早就想聽聽你說。」女帝腦中正一團亂麻,急需有人幫她理一理。
唐雨暘省去贅言,單刀直入:「陛下,歧國正如那附骨之疽,自我大羲立國之初便已存在,早晚都是要反的。陛下何苦受其干擾,反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原來他主和?女帝雙眉顰蹙,反問:「今容得他自立為一方諸侯,他日效仿之人若如雨後春筍紛紛自立,朕豈不都要容忍?」
唐雨暘:「若陛下只管發兵歧國,他人趁虛而入,又當如何?」
女帝金口不開,只是眉心更皺。
唐雨暘:「當務之急乃是肅清五皇子餘黨,清剿歧王細作,重整官場惡習,籠絡門閥世家,斷絕女子禍國之陳舊言論。內憂未除,何能先平外患,諸位老臣的勸諫之言陛下帶著成見去聽,自是入耳不入心。」
有些勸諫的話涉及黨爭,不是誰都敢直言不諱的,只有他才敢說得如此直白。女帝最是信任他,思忖不多時,終究放棄開戰。
這日午後,女帝與歧國使臣再度議和,但就歲貢向歧國提出過分要求。歧國使臣談判不下,迫於壓力只得應下每年朝貢一萬布匹,十斛南紅,三斛南珠。次日,女帝賞賜厚禮,設宴席,正式受歧國稱臣之禮。
此後使團停留三日,早早踏上歸途。
使團離京當日,歧王便已收到八百里加急密信,信件看完,臉上慍色難掩。不開戰確是爭取到喘息之機了,但要滿足每年一萬布匹,十斛南紅,三斛南珠的歲貢……女帝是在故意為難歧國。
南紅與南珠倒是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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