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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過那是喜歡,但是有了林遇和安程,他就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其實有點喜歡茶煜?
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而是,情侶的喜歡?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開始斷斷續續地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裡的茶煜死了,死在聖誕節的凌晨,死在元旦的夜晚,死在城市的巷子深處,死在荒棄的公園……
面對死亡的時候,茶煜總是顯得很平淡,像是早有預料一樣。賀璟之踉蹌著衝上前,跪倒在茶煜的面前,伸出手卻抓了個空。
茶煜的呼吸在一點點地變弱。
夜色里,賀璟之哭著喊著求人幫幫忙,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到他的聲音,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看著茶煜死在他面前,從身到心,滿是崩潰。
他是討厭這個人,可是他也離不開這個人。又或者說,他其實根本不討厭茶煜,他只是不服輸,不希望自己的「喜歡」換來對方得寸進尺的「欺負」。
他是喜歡茶煜的。
賀璟之承認。
再後來,賀璟之最後一次夢到茶煜死亡,是在五月的某一天。天氣不算太冷,但也不算太熱,茶煜難得地有一次,臉上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神情。
那大概是不舍。
他看見茶煜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響聲之後,接起電話的卻是另一個人,是一個女生。
賀璟之從來沒見過那樣卑微的茶煜,去低聲下氣地求一個人。
就只是為了最後再聽一聽他的聲音。
電話掛了。
茶煜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血從傷口處往外蔓延,在夜色之下,顯露著不明顯的紅。茶煜倚著牆壁,緩緩閉上了眼睛,聲音很輕,這一句話耗盡了他僅存的所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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