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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柯到了涼州，三日一封信寄往汴梁，而許復，五日一封信寄回涼州，雖然遠隔千里，卻仍舊如在汴梁一般。直到陸柯隨著軍隊，去了烏山腹地。
越往北，天氣越冷。此時的涼州，已經大雪漫天。陸柯裹緊了衣裳，看著對面西夏的兵馬。那雪是白的，血是紅的。滴到地上，仿若朵朵梅花。
陸柯下意識的揮舞著手裡的劍，仿佛是一個傀儡一般。西夏的天氣寒冷乾燥，那濕潤的氣息，不是烏山那頭刮來的空氣，也不是哈密瓜的香氣，而是濃重的血腥味。
西夏的兵馬可憐麼？可憐。而梁朝的百姓，更可憐！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年辛勤勞動的成果被掠奪一空。
為了百姓一年的辛苦不白費，付少成與陸柯他們餓了就吃那打來的野物，渴了就喝那融化的雪水。那雪水可真涼，涼得陸柯的胃，一陣一陣的發疼。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一天，他們終於回到後方帳子休整。陸柯第一次覺得原來熱菜熱飯是這麼珍貴，又是如此美味。
付少成拿出酒囊，喝了兩口就扔給陸柯。
&ldo;嘗嘗。&rdo;
陸柯接過來，解開繩子，聞了聞，味道直衝腦門，他皺著眉頭看著付少成。
&ldo;將軍，這？&rdo;
&ldo;嘗嘗就知道了。&rdo;付少成笑著說道。
陸柯喝了一口，那味道直衝腦門，辛辣刺鼻，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咽下去之後，整個腔子都是熱的，胃裡仿佛有火在燒，全身瞬間就暖了起來。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ldo;這酒真夠味兒。&rdo;陸柯說完，又喝了一口。
&ldo;喝兩口就行了，這酒勁兒大，再喝就該醉了。&rdo;
陸柯聞言，又把酒囊扔了過去。付少成接了過來，遞給坐在旁邊的幾位副將，說：&ldo;你們也嘗嘗。&rdo;
&ldo;將軍，這酒是哪兒產的？我在汴梁從未見過。&rdo;陸柯在一邊問道。
付紹成把正架在火上烤著的羊腿翻了個面，烈火烤得那油滋滋作響。他取出小刀，把熟了的肉割下來遞給陸柯，說：&ldo;可以吃了。&rdo;
陸柯咬了一口，唇齒留香，不禁感嘆這涼州的羊肉可真是好吃。
付少成又切了幾塊遞給副將，自己也吃了一口，這才緩緩地開了腔。
&ldo;這酒是中北特產，行軍打仗之人酷愛飲此酒。&rdo;付少成說道，&ldo;這釀造方法，是我一個中北舊友教我的。是中北的內侯，生平無敗績。&rdo;
&ldo;中北內侯，可是江沛？&rdo;陸柯問道。
付少成手上頓了一頓，說：&ldo;不是。是他弟弟，姓江名言，字稚和。可惜他早逝，夫人也一同赴死，二人只留一子。那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現在想來，也應該子承父業吧。&rdo;
付少成語氣平淡，陸柯卻從裡面聽出來一絲哀傷。
&ldo;不說這些了。說點高興的。&rdo;付少成笑著看向陸柯，&ldo;明年從汴梁，你正好能趕上許姑娘的及笄禮，這之後，你家就該上門提親了吧？&rdo;
陸柯點點頭，說：&ldo;嗯，及笄禮之後我就去催父親母親提親，只可惜許姑娘家不讓姑娘早嫁，成婚還得後年。&rdo;
&ldo;傻小子有的等了。&rdo;付少成說完又看向副將魏年，&ldo;你呢？回家之後是不是就該娶親了？&rdo;
魏年聽了這話，面上居然一紅，點點頭，說：&ldo;是。我娘今年剛給我說了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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