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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他媽都十一點了。」
「沒去哪，這不回來了。」桑延也沒去洗澡，坐到了遊戲機前的地毯上，往他的方向扔了個遊戲手柄，「還打不打？」
蘇浩安立刻起身：「打。」
兩人邊打遊戲邊聊著天。
蘇浩安：「你這麼晚回來，叔叔阿姨沒罵你啊？」
桑延：「可能嗎？」
「……」蘇浩安無言，「所以你這不是自己欠的嗎？」
他又問了一遍：「你上哪去了？你不是都被南大錄取了，這多爽啊。要是我有這成績，我在家能當天王老子了。」
桑延：「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唉，」蘇浩安習慣了桑延的態度，繼續說，「我也不知道我能上什麼學校。我剛看到陳淺發了個說說，她考上a大了。但我沒報a市的學校。」
桑延沒吭聲。
蘇浩安繼續碎碎念。
過了不知多久。
蘇浩安發現，遊戲界面上，桑延所操控的人物忽地定在那一動不動，任由他打。他打遊戲從沒贏過桑延，只當是他卡了，趁機瘋狂開大。
把他打死之後，蘇浩安才看向他，假惺惺地冒出了句：「你是卡了還是怎麼，怎麼這麼菜——」
話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處。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蘇浩安有些說不出話來。
桑延正低著眼，非常安靜地看著手上的遊戲手柄，卻又不像是在看這個東西。他似乎走了神，身子微微下彎，看上去又顯得緊繃。
像個靜止的畫面。
又像是條快崩到極限的弓弦。
蘇浩安從初中開始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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