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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訣偷溜下樓,他住的酒店還是當年那一個,旁邊的酒吧還開著,從裡面漏出幾絲悠揚的音樂來。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沈訣挑了個位置要了杯酒,他坐下的五分鐘內,先後兩個人上來搭訕,都被拒絕。
沈訣不慌不忙地把那杯酒喝完,心頭一點點饞蟲得到了滿足。他托腮打量四周,幾乎是順理成章地記起某個晚上謝安閒安靜地坐在窗邊,盯著桌子的一角發呆。
小舞台上的駐唱歌手換了首不那麼激烈的曲子,聽歌詞講的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事。沈訣難得有心情多聽幾句,歌唱到一半,手機稍微震動,略微分出目光去看,竟然是謝安閒發來的消息,可真是日有所思了。
他問:&ldo;你在哪呢?&rdo;
已經熟稔到能夠省去稱呼的程度,沈訣好脾氣地回:&ldo;上次遇到你那個酒吧。&rdo;他當謝安閒在國內忙完工作無聊,沒事又來戳那麼幾下。
謝安閒:&ldo;啊,那我去找你。&rdo;
暗自發笑,就著音樂輕快的鼓點敲字:&ldo;好啊你來。&rdo;
駐唱歌手換了一首&ldo;yesterday once ore&rdo;,沈訣心不在焉地聽了半截,正要端起酒杯,肩膀突然被誰拍了拍。他以為是同劇組來消遣的人,面色如常地轉過臉去,卻對上了笑眼彎彎的謝安閒。
倒真有點&ldo;朝思暮想&rdo;的味道了。
謝安閒在他對面坐下,熟練地打了個響指要了杯檸檬蘇打,半是調侃地端過沈訣的杯子把他最後一口威士忌喝了,不打自招道:&ldo;我在片場蹲了你一天,看你回酒店有點累了,就沒去打招呼,想著明天再出現,結果你出來喝酒了。&rdo;
&ldo;你來做什麼?&rdo;
&ldo;放鬆啊。&rdo;謝安閒把杯子推到一邊,托腮看他,&ldo;上次來這邊的時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時間過得好快。&rdo;
沈訣點點頭,他沉鬱一天的心情在謝安閒出現時驟然變得晴空萬里。這種愉悅迅速地傳遞到對面的人那兒,合著舒緩悠揚的情歌,氣氛說不出的曖昧。
他們旁若無人地聊了會兒天,在微信上共同話題就特別多,如今面對面更是有的談。之前重逢,始終沒有好好交談的機會。謝安閒提起沈訣那部得獎的戲,問他是不是真的會拉大提琴,沈訣笑道:&ldo;都是為了角色去練的……後來學了,覺得自己喜歡,那段時間經常用這個派遣壞心情。&rdo;
片刻緘默,謝安閒專注看他的時候,眼睛特別亮:&ldo;我能問個問題嗎?&rdo;
沈訣:&ldo;你問。&rdo;
謝安閒:&ldo;之前你是不是失戀了,有段時間……就是去年,看到國內國外兩邊飛的時候,整天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後來得了金獅獎,得了坎城最佳男演員,也沒見你有多激動,我就在想,大概是失戀了。&rdo;
沈訣:&ldo;沒有,因為別的事有點兒難受而已。&rdo;
他是南方人,兒化音顯得彆扭而可愛。謝安閒糾正了他一下,接著正色,恰好是一首歌結束的時間,酒吧里交談沸反盈天,他怕沈訣聽不見,站起來湊近了些。
&ldo;那你現在還是單身嗎?我繼續追求你,應該不算插足吧。&rdo;
沈訣一愣,他沒想到謝安閒舊事重提。
沈訣這個人,對感情認真得有些過頭了,他凡事非要前思後想個通透,簡直過於婆婆媽媽,優柔寡斷。即使如此,也常常自以為是地安排了所有,弄巧成拙,實在是很不會處理這些虛無的感性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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