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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是這樣的不甘。
在執柔身上，他碰觸到的每一寸皮膚，都讓他心中酸澀。
雪不知何&nj;時停了，安靜得好&nj;像能將萬物的聲音都吸進去。
&ldo;陛下。&rdo;執柔說，&ldo;就算只有我們&nj;倆，也&nj;是很&nj;好&nj;的。&rdo;
&ldo;臣妾只想和&nj;陛下在一起。&rdo;她停了停，又小聲說，&ldo;陛下是世上最好&nj;的人，在陛下身邊的每一天，臣妾都活得酣暢快活。&rdo;
她手&nj;上微微用力，好&nj;像要將自己整個人都嵌入齊楹的身體裡&nj;。
&ldo;臣妾不想聽陛下自怨自艾，陛下也&nj;不需要覺得臣妾可憐。臣妾得到了這樣多，臣妾並不可憐。&rdo;
齊楹的身子&nj;已經暖起來了，他安靜地聽她說完，許久都未曾講話。
他的手&nj;有些顫，將執柔擁入懷中，這個姿勢不知是他在抱著執柔，還是執柔在抱著他。
&ldo;朕能聽到這些話，即便是到了黃泉路上，也&nj;不遺憾了。&rdo;
&ldo;這半年&nj;，朕得到的東西比過去半輩子&nj;都多。&rdo;他笑，&ldo;朕上輩子&nj;一定&nj;是行善積德才&nj;能遇見執柔。&rdo;
&ldo;臣妾得到的，並不比陛下少。&rdo;她輕聲笑說。
齊楹給她的，是沒有人給過的信任和&nj;愛。
如大地一般寬厚雄渾，沉沉地將她托起在這天地間。
他們&nj;這般抱著，在這料峭的春寒里&nj;，在這無邊的雪夜中。
不管時局是何&nj;等的肅殺，不管萬物如何&nj;凋敝，不管明天的太陽還會不會照耀在長&nj;安城上。
生命本&nj;是有限的，或長&nj;或短。
人與人的情誼卻能跨越生與死，比永遠更漫長&nj;。
雪停後幾天，未央宮中的小黃門們&nj;忙著將路上的殘雪掃盡。
積雪將化不化，反倒是被太陽曬得亮晶晶的，人說話時層層白霧自唇邊蕩漾開。
戰報如同雪片一般向長&nj;安飛來，城池一路被奪，齊桓的兵馬勢如破竹。
終於在二月初七這天，齊桓的兵馬停在了長&nj;安城最後一處關隘之前。
函谷關。
齊桓率軍親征，已經奪取弘農郡，十萬大軍與函谷關遙遙對峙。
他派人給齊楹寫了一封信，齊楹聽張通讀完後，命他將信紙燒了。
那天他在承明宮裡&nj;坐了許久，最終派人將徐平叫了來。
徐平跪在齊楹面前，齊楹第一句話便是：&ldo;明日不必送藥給朕。&rdo;
聲音平穩，聽得徐平額上冒出了冷汗，他低聲說：&ldo;陛下的氣血已虧至極處，若不用藥，只怕……&rdo;
齊楹笑：&ldo;朕知道&nj;。&rdo;
&ldo;朕將要用這幅身子&nj;，做最後一件事。&rdo;
他輕輕靠著迎枕，深深吸了一口氣：&ldo;若朕出了什麼事，不要告訴皇后。&rdo;
&ldo;陛下如此，會不會對娘娘太殘忍了。&rdo;徐平終於抬起頭，看向那位年&nj;輕皇帝，&ldo;陛下可還記得當年&nj;救過陛下性命的兕角與紫地丁嗎？&rdo;
&ldo;那些都是娘娘贈與臣的。&rdo;
&ldo;娘娘心裡&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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